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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純良明媚的少年郎,雖然我為了照顧六師兄的心情對他這樣苛刻,他卻並沒有因此而疏遠我,他曉得我對六師兄並非男女之情,他也曉得六師兄只有沉鈺這一個心上人。可這一切不過是當年。
我只聽自己聲音涼薄:“我六師兄的事,不勞魔君費心了。”
他淺淺應了一聲。臨走時候抬頭望了我一眼,笑容一如五萬年前明媚歡脫,卻沒再說什麼。他今日始終沒有進本神君得廂房。
我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的竟是那崆峒幻域最後一晚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他將他太爺爺送他太奶奶的翡翠戒指送給我當定情信物那一回。我那時候想著反正也要從這幻域中出去了,同他撒謊說讓他過兩天再來找我,到時候我再收他的定情信物。可那時候,我明明白白知道我同他根本沒有兩天後。可那時的孟澤,聽到這句話卻也如今日這般笑得純良明媚:“好呀!”
不曉得那幻域之中的孟澤,兩天後是不是真的去找我了,有沒有見到我……
掌心裡的汗從未斷過,恐是攥得太緊,玉蕖髮簪將我的手硌得生疼。我搖搖頭,鎮靜下來:那只是崆峒幻域裡的場景罷了,現在的孟澤依舊危險,一不留神本神君的小命就有可能被他取了,今日權當我幸運。
孟澤走後,我竟又迷糊了一覺。不知道這算不算秋乏。這一覺,不出意外地夢到了孟澤。
那時候,他果真是一個明媚如花的少年郎,除了打起仗來,否則站在哪裡都是一副讓人想入非非的貌美模樣。是了,他打架十分厲害。
我見過一次,那一次他是替我出頭。
算起來,本神君也是打被孟澤甩了之後,思想才真正成熟了一些。之前的我,活在師父的照拂下,活在諸位師兄的忍讓下,過得十分不知死活,十分善良純真。說白了,就是十分傻。
自天帝大人頒佈了天旨,讓我只為一族之長證姻親以來,許多神仙便十分體恤我,不大來找我了。但也會有些例外。我記得那神仙,是軒轅臺的長公子,複姓東里,單名一個允字。東里公子長得什麼樣我記不大真切了,總是看著那麵皮,是人模人樣的,就是皮色有些灰黃,儼然腎虛的症狀。
就是這人模人樣的長公子有一日來我丹穴山,禮數客氣而周到,央我去他軒轅臺為他堂兄證個姻親。我自覺是小事一樁,沒怎麼思量便答應了。
可當時尚且善良純真的本神君卻沒想到那根本就是個圈套,東里公子根本就沒有堂兄,那軒轅臺也不見幾個活神仙。如若我當時多長個心眼兒,也就能瞧出來異常,也就不進去了。但是我竟然傻到以為他們軒轅臺大婚的日子就是忌諱熱鬧、就是有這種空蕩蕩的習俗。如今想來,我依然都能傻出自己一身冷汗。
那東里公子便坐在軒轅大堂之上,退下那人模人樣的皮相,從發尖尖道手指頭都透出一股討人嫌惡的流俗,那灰黃的皮色被他這流俗樣子一映,便就格外“出眾”了。東里公子說的話我還能記得住,如今也十分有意思,他是這樣說的:“良玉神君,我軒轅臺廣延百里,物產豐饒,你若是嫁給本公子,不愁吃穿的。”
我當即便笑了,約莫思索了一番,雖然少時候住在大梵音殿,伙食清淡,衣著樸素,沒愁過吃穿。後來居於鳳凰首山丹穴,底下的鳳凰們年年供著我,也沒少過吃穿。
但是東里公子卻不在意本神君這個笑,依然洋洋自得道:“雖說本公子身旁已有七個妾侍,但是這正妻的位子還是空著的。我前年有緣見過神君一面,便覺得這正妻的位子你來坐十分合適。”
我當即便悟了:七個妾侍伺候他,怪不得面色灰黃,果真是腎虛得狠了。
但本神君當時想著,同這東里公子畢竟同為神仙一場,說話還是要客氣一些,於是拿捏了禮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