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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自己也會在凡間的桃花宴上遇一場桃花運。可是這個桃花運,有點不同尋常。因為那朵桃花在數千雙目光之中,一眼便瞧見了他。彼時那姑娘桃花長裙翩躚若花瓣,當著數千賞花遊客的面,不由分說地衝上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捂著臉頰還來不及反應,便又被那姑娘撲上來死死抱住,姑娘哭得聲嘶力竭:“兩萬年了,你這混蛋去哪兒了?我以為你已經被那潑婦消化乾淨了!你為何不來找我!”
我冷一顫抖……這個作風,莫不是灼華罷?
結果師父果真扶額,面上無奈,聲音卻含著私有若無的溫柔:“這人便是灼華。”
我又一冷顫,師父這微不可查的溫柔十分可疑……他老人家年少時候莫不是欠打,自灼華抽了她一頓便看上她了罷?
結果師父果真又道:“從沒有女孩子敢打我,也從沒有女孩子會抱著我在我懷裡哭。我只是曉得,那時候我臉頰生疼,望著懷裡淚雨滂沱的姑娘,捨不得推開。”
143我等你很久了
枯等兩萬年的心上人再次來到身邊,這種場景,此生難忘。灼華終於褪下蠻橫的外表,臉頰輕柔地貼在他懷裡,縱然淚如雨下,但聲音確實溫婉起來:“少殷,原來你還活著……原來我還能見到你。我等你很久了……”
我突然想到當年亦是桃花紛繁的陽春三月,比桃花更美豔的灼華衝破珚玉湖青藍的湖水,抱住少殷的腰,那時候湖水清爽從她明麗的臉頰上流淌下來,她亦是說了這句話——“我等你很久了!”
遙夜惶惶,自然是反應過來她認錯人了,開始推拒道:“姑娘……我……我不是你口中的少殷。”
灼華大抵愣怔半刻,緩緩抬頭,笑得天真無邪:“你不是少殷那是誰?莫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遙夜被她這麼一望,惶然愣住——少殷這個名字,被她這麼一喚,若沉睡幾萬年的往事驚蟄,他突然覺得這個姑娘很熟悉,少殷這個名字也很熟悉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誰,於是又同灼華客氣道:“在下遙夜。‘情人怨遙夜’的遙夜。”
灼華望著他,過了良久,淒涼一笑,“我並不覺得你叫遙夜。”
他皺眉暗暗思忖:你為什麼不覺得我叫遙夜?我叫不叫遙夜自己難道不知道麼?
他並不認識灼華,更不認識遙夜,他只是奇怪灼華那句話。但是遙夜的澄清自己不是少殷這件事,對於灼華而講,是她心心念念兩萬年的心上人——或許已經有了旁人所以不想認她了。
是以,她望著他,笑得淒涼。
“你可知我是誰?”她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又問。
“在下不知道。”
……他說不知道。灼華啊,他果然不想認你了。
那時候的灼華,大抵是同本神君當初在凡間第一次見到簡容時候,第一眼便認準了他是曾經相識的那個人。所以遙夜說並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她仍然下意識想:自己的少殷,變心了,他不肯認你了。
灼華退後一步,平視他,苦笑道:“你何苦編這樣一個幌子來騙我,不要我就是不要我了罷,作何說不認識我。我自幼歡喜你七萬年,你歷劫之後我又苦等兩萬年。九萬年的情意,你果真一點也記不得?”
遙夜此時已然不知灼華所云了。什麼七萬年,什麼九萬年。他如今將將活了兩萬歲,哪裡會曉得九萬年前的事!等等……九萬年?他定睛一瞧,這個姑娘,竟也不是凡人。
他斟酌再三開口安慰道:“姑娘,你果真認錯人了……但,你我同為仙人,容在下冒昧問一句,姑娘叫什麼名字?”
她立在嫣紅的桃花之中,面容慼慼道:“還是你給我取的名字……你竟然忘了。灼華。”
他大驚失色!灼華?!陽華宮宮主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