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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急得團團轉,此刻沒空責罵丫頭們,忙請大夫上到二層畫舫,誰知等到要診治時,卻叫人為難起來。
無他,玉儀的傷口在腳面上。
若是尋常診脈,還可以搭一塊絲絹在手上掩蓋,可是傷在腳上,又是被蟲子咬出了傷口,蓋住如何知道情況?不蓋的話,豈不是讓外人瞧了去?
姑娘家的身體是最最珍貴的,更別說是未出閣的小姐,那能讓陌生男子瞧見?不然即便僥倖治好了,也失了名節,將來玉儀還怎麼做人?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還要被人指指點點。
饒是方嬤嬤胸有城府、靈機百變,此刻也只能乾著急,只恨那蟲子不長眼,被咬的人不是自己。公主派自己護送表小姐,那是看重自己,不料卻出了這等事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眾人皆看出了方嬤嬤的為難,但誰也不敢開口,讓大夫快點過去治病,一起都變成了泥塑菩薩,僵硬不動。
大夫為難了半日,隔著簾子小心道:“你們先說說,現今腳腫的如何了?”
“讓他出去。”玉儀的胸口越來越悶,一方面是毒素所致,另一方面是被眼前的人氣的,氣喘吁吁道:“給我拿一把剪子來,還有……打一盆清水。”
唉,真是害死人的古代啊!
“小姐?”彩鵑捧了剪子過來,卻不肯給,“小姐……你要做什麼?”
玉儀心裡絕倒,難不成還以為自己要自殺?哭笑不得道:“快給我……先把毒血放、放出來,再用清水洗一洗。”
彩鵑哆哆嗦嗦遞過去,還不敢撒手,“這……這太……”
“害怕就閉上眼睛。”玉儀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沒力氣囉嗦,舉起剪子要往自己腳面劃去,奈何整個左腿都麻木了,根本夠不著。心裡不由一陣氣急,恨恨道:“誰來幫我一把,不然……萬一死了也是個屈死鬼。”
丫頭們面面相覷,猶豫著不敢上前。
“我來!”問棋哭著撲到床邊,“以前我在家殺過雞……我會用刀……”抽抽搭搭搶了剪子,“反正都是我害的,讓我死了去替小姐吧!”
“劃個十字……擠了,再用清水……”玉儀話未說完,腦子一陣劇烈的暈眩,身體向後一栽,頓時人事不省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彩鵑自八歲做小丫頭起,就一直伺候玉儀,又從孔家一路跟到了京城,如今再一起返回蘇州。除了玉儀已故的乳母崔氏,便數她跟在身邊最久,主僕二人感情最深,當下嚶嚶哭出聲來。
外面扶琴、吟書幾個不知所以,聽見哭聲還當玉儀活不成了,嚇得魂飛魄散,一則為小主人傷心,二則為自身將來擔憂,紛紛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間,二層畫舫內哭聲大作。
此時天漸漸黑透了,岸邊稀稀疏疏亮起了燈。離孔家畫舫不遠處,悠悠然駛來一艘稍小一些的畫舫,上面燈火通明,每一盞燈籠都寫著一個“江”字,在夜色中閃爍著灼灼光芒。
畫舫東面,坐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
一身暗紅色的刻絲團紋錦袍,領口、袖口皆以素綾壓邊,上面再用金線刺繡,形成連綿不斷的藤蔓花紋。唯恐旁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束髮上還別了一隻黃澄澄的足金簪子,再以一顆碩大的祖母綠飾之,看上去活像一隻華麗麗的孔雀。
此刻這隻孔雀眉頭微皺,喝道:“過去瞧瞧,前面的人是怎麼回事?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做什麼?”
“六爺不必煩惱,想來是人家出了什麼事兒。”說話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劍眉鳳目、身姿如松,透著一種世家公子的從容,“若是能幫得上忙的,咱們就去幫人一把,若是不耐煩,離遠一點停泊便是了。”
“隨你,反正是你的船。”
不多時,江家下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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