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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一句話。
“阿玉,就像你曾經以左心為祭一樣,這種事,不可逆轉,無法回頭。”
我來不及思考他說我“以左心為祭”這句話的意思,滿腦子只是八個字——
不可逆轉,無法回頭。
138不聲不響,大痛大傷
微風探窗而進,明明五月天氣,不知為何我會被那陣風吹得脊背陡涼。已往不諫啊。他當初煉這種丹藥,是從未想過退路、從未想過回頭罷。我彷彿看到霜衣成雪泥,墨髮落塵埃,十萬年光景灰飛煙滅徒留虛無,
彷彿又過了萬年那麼長。
我始反應過來,抬頭對孟澤道:“既然無法逆轉,那孟澤,這丹藥……你便用了罷。”
他猛然抬頭,可我知道他看不見我,他握著我的手不曾放開,直接把丹藥放回我手心,面容肅然堅定,直接了當拒絕道:“我便是瞎了也不會用這顆丹藥。”
他說他便是瞎了也不會用這顆丹藥,他這是何苦。
我已經不曉得自己在想什麼,反正他看不到,便在指尖捏了訣術想直接使他昏過去,給他用藥。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孟澤,他自然是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時候,那訣術已經衝進他眉心了。算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對孟澤動了手。思及此處,悲哀灌頂:本神君如今的仙力修為已如此不濟,居然還能對付孟澤,可想而知,雙目失明的他以後會被多少神仙欺負,會被多少當初的仇人踩在腳下。尤記當年東海遙遙,海風呼嘯,一眼望過,他年少純良,卻單挑東海兩萬蝦兵蟹將,支起海鮮火鍋欲飽餐一頓,見到來討伐他的東荒戰神,是拔劍而起毫不懼憚的凜凜威風模樣。
此時呢?此時呢。河山同壽,萬古長青,仙途逍遙,凡人豔羨。可他們不知道,神仙也有悲哀不及痛不往生的時候。
我費力撐著他到床榻上。
掌心的丹藥,血霧依然氤氳中漫上,浮到我的唇邊,再沒有當初給灼華用藥時候的輕鬆心境,我再次開口同它講“給孟澤”的時候,從右心傳至血脈的都是仿若蟲蟻啃噬、銀針點刺一樣的疼。
可我終究還是用了這顆丹藥。
天尊大人,我明明知道這丹藥是你拿往後十萬年的仙壽換來的,我還是給了孟澤,你……怪不怪我?
我跪坐在他身旁,顫抖地撥開他的眼瞼,血霧絲絲縷縷滲入他雙目,洗滌出他眼白裡幽幽幾綹紫光。他身子猛然抽搐,雙目豁得緊閉,似是要衝破我方才的訣術掙扎醒過來。我手指觸及他的眉心,再將訣術壓進去,安撫道:“孟澤,你先不要動。”
可他不聽我的話,身子仍然想翻滾,仍然想掙扎起來。我不得已又往他眉心加了道術。他終於絕望,筆挺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一瞬間讓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丹藥連同那血霧終於消弭,我低頭撫平他皺起的眉心,順帶扯了一道術,開口顫抖道:“孟澤,其實我也不曉得有沒有用。這丹藥可以暫時救命……但是天尊大人沒有告訴我,它可不可以恢復眼睛清明……所以,若是它依然幫不了你,你害怕不害怕?”
少了一道訣術阻隔的他,劇烈搖頭。我方從床榻上下來,隔了一些距離施術讓他醒過來。清光自他眉心滲入,剎那間他已自床榻翻身而起,我為他梳好的頭髮盡數已在他剛才的掙扎之中盡數散落,他衝過來——
我看到他的眼睛,眼白中紫色已經消淺一些,但是……
瞳仁依舊浮散。
所以,他狠狠撞過了我的肩膀,仍然辨不清出我處的具體方位。
就在我以為那丹藥沒有什麼用的時候,身後陡然襲過一陣風,將我扯進懷裡——
“阿玉!”
我大驚抬頭!
他的眸光似在努力想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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