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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裡含著桃花酥,搗蒜狀正兒八經點頭。
可他一走,我便只顧著吃了。是以,我從來不曉得他打仗時候的風姿到底有多帥氣逼人。他打完仗回來,那四五碟飯菜點心我也就吃得乾乾淨淨了。他擦一把汗將我捧在手心裡,笑得如日光般溫暖明麗:“你看見沒?方才我那拳頭是不是瀟灑極了!”
我吞下最後一口魚肉,抬起翅膀抹一把嘴,再搗蒜狀正兒八經點一回頭。
他便笑得愈發明媚開心。
後來我長得大了一些,還不能飛,他覺得我一直在大殿裡待著會悶得慌,也會常常帶我出去遛遛,起初他還能捧著我,後來我長得胖了,他覺得累了,便在我腿拴跟繩兒,遛狗一樣遛我。這其實是十分毀形象的一件事,對他對我都挺毀形象。因為聽下人說:他們少主傻了一樣,天天遛鳥玩。也有下人說:你看那隻鳥除了羽毛五顏六色挺好看,怎麼胖成這樣,腿上還拴著繩兒,嘖嘖,跟小狗一樣。
我背地裡也曾鬱悶地抹了幾把淚珠。後來便看開了:我這樣算是豐滿罷,並不是胖。
其實那時候我不過幾歲而已,能看出個甚豐滿。我自欺欺人罷了。
有一日他遛我時候,往北走了很遠。那一日陽光熱烈奔放,他翹了腿往狗尾巴草地上一躺,便睡著了。我腆著肚子尋著一隻螞蚱一搖一擺往前走,我身子實在有些過於“豐滿”了,連那螞蚱都蹦得比我快。我便埋了頭一路往前奔,不料沒看清前路,撲通撞在一根柱子上,撞得我頭昏眼花。那“柱子”的主人拎著我的爪子便將我倒提起來,我眨了眨眼,覺得這人十分熟悉,他是五師兄還是六師兄還是七師兄來著……我認不大出來了。
他嘴唇抖了抖,牙齒打顫道:“小九!你是小九罷!”
我又傻乎乎眨眨眼。
“師父同我們找了你半年,你到哪裡去了!我們好想你啊……”他嗷嗷哭了起來,十分動情,連累著我也抬手抹了一把淚珠子,結果便又聽他道,“半年不見,你怎麼、怎麼胖成了這樣……嗚嗚……”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後來,他便拎著我的翅膀,將我帶回大梵音殿了。那時候我回頭望了望,很遠很遠的地方,貌美如花的少年郎仍然躺在狗尾巴草叢中,睡得安然舒暢。
師父師兄們覺得我失而復得,對我格外寵愛了。特別是我六師兄,每每清晨便牽著我出去遛一遛,口中唸唸有詞:“你這身量,得運動哇……要麼長大之後胖起來,就沒人娶你了。”
當時我還覺得六師兄說的對啊,便十分聽話地隨他出去。後來,才發現六師兄當初這句話說的簡直不對,你看本神君長大後身形也算苗條,不依然打了十二萬年光棍嫁不出去麼。
可在大梵音殿的日子裡,每天清晨,望著彤彤的雲彩,和瑰麗的太陽,我總覺得很惆悵。
我知道從此,再無一個人將我捧在手心裡了。
因為,我太胖了。
我有時候,也十分想念那溫暖的掌心。
如今面前雖然模糊看不清什麼,但那時時刻刻攥著我的手,給我以溫融暖意的手掌,就像當年將我捧在手心裡的那個少年郎的手掌一樣。我不由十分眷戀。
“阿玉,你快醒過來罷……”他話尾都帶了顫音。他拉起我的手往唇邊貼,他唇邊鬍子拉碴,扎得我十分難受。卻又覺得莫名感傷,他好像陪了我很久,他從來沒有放開我的手。
我哼哼了一聲,手心裡又鑽進許多暖流,我終於能抓住一些了,那暖意行至周身,我覺得很舒暢。
可等我真真切切睜開眼,愣愣打量趴在床邊的、還握著我的手那人的時候,徹底傻了眼。他像是覺出我的響動,猛然抬頭看我。
他鬍子拉碴面容慘白,連衣衫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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