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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幼童恐怕性命也難保。那張“救我”的字條難道是楚滄的妻子馮氏丟給我的?不對,昨天做法事時,那馮氏看著並沒有任何異常,兩個孩子也好好的。
無論如何,得設法再進楚家探一探。可怎麼進?
他一路想著,卻始終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心裡不由得煩躁起來。快走近那座荒廢的木柵圍場時,頭頂一棵柳樹上掉下一根細枯枝,他一分神,腳踢到了一塊硬物,一陣鑽心痛,疼得他咧嘴大叫了一聲。低頭一看,是一塊燒過的石炭,半埋在土裡,露出個尖角。偏生他的麻鞋已經磨破,露出了大腳趾,正好踢中那石炭的尖角,腳趾甲磕得幾乎裂開。他半瘸著坐倒在路邊的青草叢上,一邊揉腳,一邊罵起來,背晦漢,吃娘屁!幾千裡跑到這地界,受這些沒頭沒腦的苦,卻連根毛都沒摸著。
再想到堂兄蔣淨的那些不好,他越發懊喪,便罵起堂兄來。罵了一陣,又覺得大沒意思。心想,罵歸罵,這事不能就這麼撂下。我滄州男兒從不說半截話,不走半截路。
只是,怎麼才能再進到楚家?他忽然想起裝作離開汴京前,在小食店裡見到那個替人引介活路的牙人,找他把我引介到楚家?不成,楚家人已經見過我,就算我換回常服,這頭髮也長不起來,容貌更沒法變。
對了,何必非要進楚家?剛來汴京那天,那兩個劫殺我的賊漢子,不正是線頭?找見他們,順著摸下去,更是正路。
他心頭一亮,站起身,腳疼也忘了,大步向城裡走去。
第二章 毒酒、肉粥
以守待攻者強,以動待敵者亡。
——《武經總要》
梁興一眼看到施有良,心裡雖然吃驚,卻不願流露,只定定望著。
“過來,坐下慢慢說。”施有良卻笑著站起身。
梁興剛要開口,卻見一個男子從院子旁邊走了進來,年近五十,中等身材,瘦瘦的臉,稀疏的鬍鬚,眉眼和剛才那個年輕女子黃鸝兒隱約有些相似。男子笑著問候:“梁教頭,您醒了?”
梁興茫然點點頭:“請問……”
“這位老哥姓黃,京城口技三絕之一,百舌百肖,你該聽過他的名號?”施有良笑著引介。
“施主簿折煞我了,在‘斗絕’面前,我哪敢叫什麼‘絕’?不過是撮嘴弄舌,印�糯辶程摯誚���A航掏罰�煒燁胱� 被瓢偕嗔嗥鸌郎系拇執砂綴��辶誦┎杷�諞恢豢脹肜錚�指�┯辛寄峭胝迓��岸�宦�模�胰ズ笸煩虺潁�就紛急負梅共嗣揮校俊�
梁興這時略回過了些神,他見施有良笑著坐了下來,並示意他也坐,那笑容仍如常日那般誠樸。他心裡一陣翻湧,但仍沒有流露,沉著臉走過去,坐到施有良對面,盯著他,不作聲。
施有良忽而收起了笑容,眼中升起愧疚,深嘆了口氣:“我對不住你。”
他臉上幾條皺紋越發縱深,神情也頓時顯得衰頹。相識多年,施有良為人始終穩穩實實,難得有什麼怨艾。只有一次酒後,說到生平抱負,他才生出些懷才不遇之嘆,流露過這種衰頹之態。梁興看著,心裡的怨氣不由得消去了一些,不過他仍不作聲,靜待下文。
“我只想著家小,沒能顧得上你,唉……”施有良又嘆了口氣,垂下頭,靜默了片刻,才又抬頭慢慢言道,“清明那天,你、我、甄輝三人散了之後,我獨個兒回家,隱約發覺身後有個人一直跟著,是個漢子,二十來歲,身形精悍。起初我想著怕是剛好順路,並沒如何在意。可連拐了幾個街口,那人仍跟在後面。我這才覺著不對,那時已經快到家了。我不知道那人意欲何為,便沒敢回家,拐進旁邊一條街,找了家茶樓,鑽了進去。到樓上偷偷一瞧,那人站在街對面,盯著這邊看。慚愧,我從沒遇過這等事,便有些慌。在那茶樓裡要了些酒菜,坐下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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