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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一面還警告的看了宋氏一眼。
宋氏本來正在暗暗計算要把哪些東西省下來,又要怎麼偷偷送回孃家去,不意丈夫竟也跟公爹一個鼻孔出氣,只差當眾警告她了,雖又羞又氣,卻也不敢真惹毛了丈夫,只得暫時打消了貼補孃家的念頭。
轉而在心裡罵起季善和沈恆來,沒見過這樣送人東西的,連人家怎麼用都要幹預,還每送一樣就得說一回,給送了人金山銀山一樣,到底安的什麼心。
那還不如不送呢,不知道東西既送了出去,就是別人的了,別人想怎麼用都是別人的自由麼?
沈九林這才面色稍緩,點頭道:「有你們這話,我就放心了,也不用擔心今年幾時會下雪,會不會比往年更冷,家裡會不會有人凍病了。」
正說著,沈樹自柳家回來了,見擺了一地的東西,笑著「哎喲」一聲,「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這離過年還早著呢。」
溫氏忙扶著腰起身,笑著把季善沈恆的一番心意說了一遍,末了笑道:「我才已謝過四弟四弟妹了,如今相公回來了,也得好生謝一回四弟四弟妹才是。」
沈樹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經常在外面跑的人眼利,只消大概掃一眼,已能大概估算出今日季善花了多少銀子,不喜反急,「四弟四弟妹何至於這般破費,都是一家人,是骨肉至親,也太生分了。且你們後邊兒花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就該把銀子留著,後邊兒應急才是……這樣,我和你們三嫂那一份兒,我們就不要了,你們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我們如今花錢的地方少,手裡還算寬裕。」
沈樹的這番推辭與著急比之方才沈石瀋河的,就要真心誠意得多了,比之姚氏宋氏的更是不用說。
季善與沈恆都是心思細膩之人,自然瞬間就感知到了,心裡不免都添了幾分安慰與熨帖。
季善因先笑道:「三嫂才與我們客氣了一回,我們好容易才說服了三嫂,結果三哥又來了。三哥就安心收下吧,這些年你們為相公付出了那麼多,我們若仍無力回報便罷了,既如今稍有餘力了,就該回報一二才是,不然只知道受用,不知道付出,毫無感恩之心,我們成什麼人了?」
沈恆也道:「是啊三哥,我和娘子是真心想稍稍回報大家一二的,娘子也已把東西都買了回來,分好了,實在細緻周到,三哥就別與我們客氣了。」
好說歹說,才總算說得沈樹沒有再推辭,只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以後不管四弟四弟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他都一定要更加的盡心盡力,一定要等到四弟高中那一日!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雖過程中有過小小的不愉快,也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滿心滿意的歡喜,總體來說,大家卻都是高興的。
便都各自搬著東西回了各房去,很快更是傳來了孩子們的歡呼聲。
畢竟哪個孩子不喜歡吃好東西,不喜歡穿新衣裳呢?還當要等到過年去了,沒想到還沒過年,就能有這樣的好事兒,孩子們的歡樂又最是簡單直接,不加遮掩的,歡呼聲自然是一陣接一陣。
連帶沈家上空無形中已低沉了好一段時間的空氣,都變得輕鬆了許多似的。
沈樹這才與沈九林和路氏說起他今日去柳家的情形來,「……大姐昨兒回去後,路上可能是走得太急,一時上不來氣,剛到家就暈倒了。可把親家伯母唬了一跳,掐了鼻下和虎口也沒醒過來,只得忙忙讓人去請吳大夫,沒想到卻是大姐有喜了,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我今兒到時,大姐還躺在床上歇著呢,大姐夫一早就出門上差去了,中午便是親家伯父和二叔陪的我吃飯。」
本來沈樹是去再次警告敲打沈桂玉,也是想看看沈桂玉接連兩次生事,是不是婆家的人在挑唆,若真是,少不得要連柳家的人一併警告敲打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