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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四弟他已經考了兩次,第三次還沒考,就已經嚇倒了,哪還有希望啊?總不能明知道銀子只能打水漂,還把銀子往水裡扔吧?爹孃是他的爹孃,望子成龍,願意扔那個銀子,願意賣房賣地供他是你們的事,我們只是兄嫂,孝順父母天經地義,卻沒有連弟弟弟妹一併孝順,沒有把所有都搭進去,連妻兒都不顧了的理兒啊,爹孃……」
「啪」的一聲,瀋河沒說完的話被沈九林一巴掌給扇了回去。
沈九林眼睛都氣紅了,「瀋河,老子還活得好好的,家裡日子也好好的,你就擔心老子會賣房賣地,在算計著你那一份兒了,老子還真是養了個孝順的好兒子!老子再告訴你一遍,只要老子活著一天,這個家就分不了,你如果不服,就給老子滾,帶著你的妻兒一起滾,滾得越遠越好!還想分家產,老子告訴你,家裡所有家產都是我們老兩口兒掙下的,老子想分給誰就分給誰,不想分給誰,誰就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瀋河其實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完全可以緩著點說,可以好生跟爹孃講理的。
只是人在氣頭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不想卻被親爹當眾又打又罵,本就覺得委屈,當下自是更委屈了,猛地站起來便嚷道:「好,我滾就是,帶著我老婆孩子一起滾,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反正這個家從來都有我不多,無我不少,大哥是長子,三弟手巧嘴甜,四弟更是爹孃手心裡的寶,只有我,從來都爹不疼娘不愛,唯一的心願也就是能過幾日自己當家作主的日子,能讓自己的孩子將來比自己強,也不能實現。那我滾就是,出去後就是討口要飯,就是餓死,也絕不會經過你們沈家半步,我們走!」
說完猛地一把拉起宋氏,便往外走去。
可把宋氏給急壞了,真離了沈家,他們能上哪兒去啊,一家四口不是隻能白白等死嗎?
卻也不敢在這個當口與丈夫反著來,他都是為了她和他們的孩子,且比自己預料的做得還要好,還要硬氣,她當然更得與他站在一邊。
只能滿眼哀求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終目光落在了沈恆臉上,希望他能開口替瀋河遞個臺階,別真讓事情不可收拾。
萬幸沈恆沒有讓她失望,很快開了口:「爹、二哥,你們能聽我說幾句話嗎?這些年我真的虧欠家裡所有人都良多,心裡早已經過意不去了,所以就算兄嫂們不想分家,我也早想分了,不然我真的無顏再見爹孃和兄嫂們,無顏再在家裡待下去了。」
「於身為人子來說,這些年我讓爹孃白操了那麼多心,實在不孝;於身為兄弟來說,這些年哥哥們都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累,就算是骨肉至親,也已是仁至義盡了。」
「所以還請爹孃就答應了我的請求,同意分家吧。我相信就算分了家,我們兄弟一樣會孝順爹孃,彼此間也一樣會守望相助的,說到底與現在也沒多大的分別了,不是嗎?爹,求您三思。」
說完,沈恆再次跪下了,心裡對父母和兄長們的歉意,已快要衝破胸腔了,當真是人人都不容易,偏偏罪魁禍首都是他……他只能死死攥緊拳頭,死死剋制著,不讓自己太激動。
季善這個全程打醬油的見狀,只得再次跪到了他身邊。
路氏隨即冷聲也開了口:「是啊孩子他爹,樹大分枝,強扭的瓜不甜,你就同意分家吧。不然老二真帶著妻兒離開了,別人未必會說你這個親爹,卻一定會說都是我這個後娘不好,都是我這個後娘逼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名聲忽然就爛了;且你就算今日把他們強行鎮壓住了,他們也只是口服心不服,以後心裡都存了疙瘩,跟誰都脾脾氣氣的,又有什麼意思?孩子們可都大了,你不看兒子兒媳,還得看孫子孫女不是?所以分吧,今兒趁著大家都在,索性把怎麼分也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