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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上下打量他幾眼，又看停在不遠處的跑車，目光閃了閃，淬了一口口水，被大娘往回拉了。

王荷元的世界全都安靜了，靜得她只聽到空氣裡飄散著的砸打謾罵的聲音。她將木棍撿起，兩眼無神的往回走。

&ldo;荷元，你要去哪兒?&rdo;餘念扶著大叔小心翼翼跟上，可王荷元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叔一邊小步蹣跚前行，一邊口齒不清的喊：&ldo;荷花，荷花。&rdo;

沈符從沒碰到過如此紛亂的事情，縱使心中一萬個不解與無奈，身體還是率先做了選擇。他追上王荷元，擋在她面前。

她眼裡全是紅的。

沈符有些心疼：&ldo;你要去哪兒?&rdo;

王荷元目光呆滯的看他，&ldo;你有過心累的時候嗎?&rdo;

沈符點頭。

&ldo;這裡。&rdo;王荷元說，&ldo;好多次我都想讓它停止，可是又放不下爸爸。&rdo;

&ldo;以後會好的。&rdo;

王荷元笑，&ldo;現在不好，不會有以後。&rdo;

沈符不說話了，王荷元繞過他繼續往前。

越往前走，聲音越大了。乒桌球乓的，還伴隨著勝利尖銳的笑聲，在這偏僻的小地方上空盤旋。

終於來到一個破舊的泥房，門口是隨處被人扔出來的物品床褥和衣物。王荷元視若無睹，跨上門檻走了進去。

沈符找了護身的東西也趕緊跟上。

一屋子的人都在笑。

&ldo;天，都是什麼東西呢，粉色的內褲，這八佬不會是出去找女人了吧?&rdo;

&ldo;找什麼女人，荷元不就是現成的一個?&rdo;

&ldo;這麼重口味，女兒呢。&rdo;

&ldo;有什麼，又不是親生的。&rdo;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半天才發現王荷元進來了。幾個人心虛的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之後，硬氣道：&ldo;荷元，我看你也在村子裡住了一段時間的份上，你把你爸偷走的東西拿出來，這事就這麼算了。&rdo;

王荷元繞進黑乎乎的廚房，出來後問：&ldo;他偷了什麼?&rdo;

幾個女人互視一眼，得意：&ldo;我少了一條金項鍊。&rdo;

另一個說：&ldo;我手機不見了。&rdo;

&ldo;我少了三千塊錢。&rdo;

&ldo;好多哦。&rdo;王荷元喃喃。

正在一幫人覺得奇怪的時候，她突然拿出打火機，點著了不知何時從廚房裡拿出來的輪胎碎片。

火苗燃起，幾個女人驚恐萬分。

&ldo;你要幹嘛?&rdo;

王荷元回頭看沈符，&ldo;你出去。&rdo;

沈符察覺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突然將火往破爛小窗上一丟，火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瞬間燃燒旺盛起來。

幾個女人哇哇大叫。想逃出去卻被王荷元摁回了房裡。沈符趕緊出去找電源開關。開關設得不高，他一伸手就夠得著。關掉開關後，又去找水。

幸虧火勢不算很大，一小盆就撲滅了。

女人已經跑了，王荷元蹲在門口抱著膝蓋，眼睛盯著房裡的某一處發呆，像是沒了靈魂。

沈符帶著她往外走，出門時碰上一群圍在路口的村民。有男有女有小孩有老人。她們盯著沈符和王荷元，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沈符往下走，看到被攔在路口之外的餘念和大叔。

餘念有些憤憤不平，可終究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