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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陡然增高一節,險些當場就失控吼出聲來。以至於晏欺都被他駭得眉心一跳,下意識從桌底輕輕握住他的手道:「小矛!」
薛嵐因反手將他五指死死扣住,力道大到骨骼都在咯咯作響。及至半晌方才靜下心來,再看雲翹時,人家姑娘半張小臉都給嚇得白了,哆哆嗦嗦地站角落裡,一句話都不敢再開口多說。
「抱、抱歉……是我有些激動了。」薛嵐因眼睫微顫,稍稍緩了聲音,勉強做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雲翹姑娘,你可能對於我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了解,但是像方才那樣的話,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雲翹倉皇點頭,甚至沒膽再出聲應他兩句,但那一雙眼睛裡仍舊跳躍著疑惑不解的情緒,好似始終固執地認為,自己的說法並沒有任何錯誤。
薛嵐因回身與晏欺對視一眼,後者欲言又止,彷彿很想說點什麼,卻被薛嵐因搶先開了這個口:「雲翹姑娘,我不知道你和你們家小族長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反正……我並沒有成家娶親的打算,這一輩子,我只想守著我師父,他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
晏欺眸色一黯,被人緊緊握住的指節試圖往外抽開些許,然而還沒掙出一半,薛嵐因已順勢朝上將他腕骨用力勾住:「師父要是想偷偷離開,我就去找根麻繩將他綁起來,從頭到腳都捆實了,看他一人能逃到哪裡去……」
他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晏欺自然聽出來了,雲翹卻是個沒開竅的,只覺此般想法乃是病態,甚至平白讓人生出幾分毛骨悚然的意味——試問誰家徒弟敢這樣與師父相處的,且不說綁起來還是不綁,兩個大男人互相黏和著過一輩子,怎麼想也不大合適吧?
但見他師徒二人面皆坦然,彷彿若無其事的樣子,雲翹心裡忐忑,又無從出口,再三思忖過後,第一反應就是腳底抹油似的立刻開溜,不料方一朝後迴轉半邊身體,就地撞上一人沉厚穩實的胸膛,匆匆抬頭一看,一張小臉不由再次白了大半:
「從、從……枕?」
第71章 線索
「……嵐因兄弟待晏先生情義如此深厚, 著實是叫人唏噓佩服啊。」
從枕單手摁下雲翹半邊瑟縮的肩膀, 另一手緩緩掀開頭頂相隔數層長簾,輕笑著跨過門檻大步邁入裡屋,似調侃非調侃地對薛嵐因道, 「只是你這話一會兒要是讓遮歡聽見, 難免又要傷心生氣了。」
薛嵐因怔然回神,正對上從枕一雙鋒銳眼眸,隨後敷衍一笑,起身誠懇邀他落座道:「從兄怎麼突然來了?」
從枕衣角還飄著雨花濺濕的痕跡, 可見屋外雨勢並未減弱,幸而他也不大在意這點小事,順手拉了把椅子在晏欺身旁坐下, 面不改色地繼續道:「下雨天潮,方才遣人下地給劫龍印換了趟血,完事兒了便順路過來瞧瞧……」言罷,又是神色詭譎地朝他二人掃過一眼, 看似輕描淡寫地道:「剛進來就聽見嵐因兄弟這番豪言壯語, 說實話……我還有些吃驚。」
薛嵐因不以為意道:「吃驚什麼?」
從枕搖了搖頭,語氣平緩道:「遮歡如今年紀已經不小, 往後繼承族長之位,身邊斷然不可無男子撐腰——我看前段日子在沽離鎮的時候,你二人似乎交談甚歡,剛好遮歡對你也表現得格外中意,所以……一直想著什麼時候, 能幹脆結了這門親事,一方面圓了那丫頭的痴念,另一方面,你和晏先生也能得到白烏族的照拂,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薛嵐因聽聞此話,不由皺眉失笑道:「從兄這是哪門子的奇怪想法?早前在沽離鎮的時候,我就同雲姑娘把話說明白了,這一生,我只想和師父永遠在一起,別的誰也不要,也從沒想過要和哪家姑娘成親。再說了……」
他聲音一頓,約莫是想起了什麼,但又不大方便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