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1/2 頁)
雲遮歡奇道:「那是為了什麼?」一面順口問著,一面喚了雲翹雲盼迎師徒二人進屋落座。
彼時瓜果茶點已然在桌邊備好,白烏族特有的磚石小屋內外各自間隔數層沉厚長簾——這樣的房屋構造如若放在冬天,可謂是禦寒御至滴水不漏,但在尋常季節如此擺設,充其量也就拿來擋擋沙子,別無其他用處。
薛嵐因同晏欺來時趕路實在匆忙,一人一身披風上已然堆滿土黃沙礫,明顯沒有多餘時間換洗,雲遮歡側目瞥去掃過一陣,便料知事情定不簡單,正揮手吩咐著雲盼上前倒茶,已耐不住再次迫切出言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可是與那劫龍印有關的?」
「是。」薛嵐因應聲點頭道,「我和師父一路快馬加鞭趕往北域,為的就是能夠親自確認劫龍印的完整性如何——雲姑娘如果方便的話,最好還是喚從兄一齊前來商討。那日『任歲遷』手握厲鬼刀一併蒸發消失的時候,他也在場,想要做出正確判斷,多一份依據總歸是沒錯的。」
從枕從枕,又是從枕!
雲遮歡心中雖微有惱意,卻僅是咬牙強忍道:「你們來時,我已遣人去通知他了,沒一會兒大概能到,有什麼能說的,直接先說與我聽便是。」
「沒什麼要說的,直接向你們老族長通報,請求暫借劫龍印一觀。」晏欺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即便此刻身在異鄉外域,也容不得規劃好的行程出現半點磨蹭失誤,「他老人家若要盤問起來,便說是豐埃劍主的徒弟到訪,眼下只要他記性不算太差,想必都會點頭同意。」
「為何如此心急?」雲遮歡皺眉低道,「如果貿然向我阿爹通報,怕只會驚動一些不明真相的其他族人,屆時引起過度恐慌議論,劫龍印的存在,不就成了威脅?」
說話間,雲翹正唯唯諾諾靠近為二位遠客解下披風。姑娘到底是膽小,縱然平日裡招待慣了形形色色的新客熟客,在面對晏欺這樣凜若冰霜的冷美人時,難免還要一邊臉紅一邊手抖,分明是一隻手便能完成的簡單差事,她愣是杵在人跟前上下倒騰半天。薛嵐因在旁瞅著只覺好笑,耐下性子等了一會兒,終上前將雲翹輕輕推至一邊,道:「我來吧,照這麼解披風,我師父得被你勒死。」
雲翹聽罷,臉更紅了,愈發靦腆地躲回雲遮歡身後,只拿一雙眼睛時不時朝外偷覷。雲遮歡一屁股擠邊上定定瞧著,也莫名有些頭皮發麻——普通徒弟盡心盡力伺候自家師父,那確實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凡事只要栽到薛嵐因手裡,便不自覺地變了味兒了,分明解件披風而已,他那眼神活像是要給人寬衣解帶似的,直叫人瞧了倍加羞赧。
雲遮歡尷尬地動了動嘴唇,似想開口說些什麼,話剛卡在嘴邊,忽而聽得屋外有人輕輕叩門道:「……遮歡。」
——從枕。
她眼神稍暗了一些,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幾步,探手將石門緩緩推開一條細縫。長簾迎面掀起,隱約露出來人深邃鋒利的半張面龐,從枕天生具有著極強的壓迫力,但並不影響他待人接物時的謙和有禮,這一點,是雲遮歡不論如何都無法順利追趕的後天優勢。
「久違了,晏先生,嵐因兄弟。」從枕俯首一揖,隨後大步朝前,正對桌椅從容不迫地落了坐席,直截了當道,「方才來時一路,便聽聞二位日夜快馬加鞭趕至北域,想來必是為著要緊急事罷?」
晏欺微微頷首,凝聲問道:「……話不多說,眼下劫龍印安置在何處?」
從枕回道:「北域氣候一向乾旱燥熱,人皮為防沾染風沙,便長期深埋地下暗室封閉儲存,平日若非族中高層應允,尋常族人並無機會近身觸碰。」言罷,頓了一頓,復又微笑望他二人道:「二位千里迢迢到訪北域,莫不是研究通透了破印之法,特來此地助我族未來興盛一臂之力?」
薛嵐因側目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