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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一燒瓦的窯洞裡過了半夜,滿叔面樹而立,身子周圍撒滿紙錢,燃以香燭護魂,翰香迷迷糊糊,心裡異常欣慰,總算快到家了。
第五天下午,建國帶著平漢和瑞強早早守候在距離家幾里路的山中路口了,他們昨晚也等了一天,今天應該要來了。滿叔從小的玩伴和親朋好友也來了,他們要迎接山裡的兒子回來,也是要看看滿叔是怎麼走回來的?盛書記早就探聽到了,他也帶了幾個人站在山林裡等候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快下山了,大家都在翹首以待,瑞強眼尖,他看到日暮蒼翠的山中小路上來了二個人:“快看,快,是師父來了。”平漢一聽連忙爬上樹,激動地說:“是的,是伯伯。”
建國往前直衝,山中冒出很多人站在狹窄的山林二邊,一個死者竟然真的讓一個道士涉過千山萬水帶來了。
翰香走近了,他向觀望的人微笑點了點頭,搖鈴一揮,掏出一把紙錢當空一灑,示意人們退到一邊,滿叔一步一步緊跟其後,大概他也知道了親人的迎接,白布纏繞的脖子僵硬地向人群扭了扭。
盛書記身旁的人輕地聲地問了問:“現在動不動手?”
盛書記看著鬚髮輕揚神情憔悴卻又有股仙風道骨的翰香和那不見面目機械行走的滿叔,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呆呆地看著翰香在一群人的護送下從眼前離開,身旁的人提高聲音:“到底動手不?”
“明、明天再說。”盛書記盯著翰香的背影說完,帶著身邊幾個人悻悻地走了。
平漢和瑞強簡單佈置好了靈堂,建國的爹一見走進院子的滿叔,老淚縱橫想過來抱頭痛哭,翰香一把拉他到旁邊,壓低聲音說:“伯,等下。”說完,等滿叔前卻快要跨上臺階時,一聲大喝:“停!”
滿叔停住了腳,翰香拿掉滿叔的斗笠,招呼平漢和瑞強二個人把滿叔頭朝裡腳向外放平,然後朝靈堂裡抬去,滿叔躺下身子,一屋子的人圍攏過來,長一聲短一聲開始哭,瑞強在滿叔的腳頭點亮了清油燈,平漢輕輕地念起了‘開路經’,翰香和建國把滿叔的外衣換掉,取下黑框老花鏡,示意建國爹可以哭喪了,建國爹跪在滿叔旁邊,撫摸著滿叔的臉,不停地叫:“我的老弟啊,你好命苦啊……”
滿叔的眼窩裡慢慢滲出滴滴渾濁的液體。
翰香叮囑了平漢和瑞強一些事情,趕緊向建國爹告辭:“伯,節哀,滿叔曉得自己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您多保重。”
“你就在這裡睡一晚,真是辛苦你了。”建國爹掛著淚水,拉著翰香的手執意挽留。
“不行的,你放心,我早就交待好了徒弟,今晚我一定要回家。”翰香說得很急。
“爹,昇平哥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要留。”建國走過來。
“那你就快點,天都黑了。”建國爹哭著送翰香到外面路口。
“伯,您有什麼事,讓建國來找我,都是師父房上的人,不要見外,您先回去。”翰香一邊說一邊快步向家裡的方向走。
月亮都出來,玉珍正在塘堤上焦急地等,雖然她不明白什麼,但翰香出門對自己說過,最遲今天晚上雞叫前回來,她也是昨天下午就開始等,如果今晚回不來,那就是大事不妙了,夜晚的露水重,玉珍在塘堤上不停地來回走著,用手摸下頭,頭髮有些潮溼了,心裡默默祈求千萬千萬不要有閃失呀,田埂邊一個黑影朝這邊奔來,玉珍不由得咳了咳,那快步而來的黑影也咳了咳,玉珍總算懸下心頭大石,那咳的聲音太熟悉了。
翰香走到玉珍跟前,輕聲地責問:“怎麼還不睡?”
“不是讓我等你嗎?昨天開始等到現在,你看你,平常死不急,一急就走得輕飄飄的了,做什麼孽囉?”
翰香一陣風走進臺階,脫下青衣長袍雙手捧起,對著玉珍早已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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