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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川推開門進來看了一眼,見她果然沒什麼精神,關照了句:&ldo;別睡太久,一會兒叫你起來吃飯。&rdo;
阮之窩在床上,忽然想到昨晚那個夢。
如果受傷的人是傅長川……她固然是打死不要欠這個人情,可是再想下去,心裡一抽一抽的,痛得剜心剜肺。
杜江南告訴他傅長川有這個病的時候,其實她沒什麼概念。後來有一次,她幫杜江南去跑腿,送點東西到傅家。黃叔十分客氣地說他在書房等她,結果她剛進去,恰好遇到傅長川發脾氣。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唯一的一次,他失態了。
傅長川手裡那個杯子本來是砸向門的方向,她恰好進來,於是他下意識地改了力道,往右邊一偏。
右邊是牆壁,杯子砸上去,碎片卻反彈了回來,直接刺到了他的手臂上。
屋子裡一片寂靜。
阮之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四肢卻不聽使喚,只能站著一動不動,連舌尖都開始發麻。
傅長川的襯衣被割破了,鮮血正用肉眼可以見到的速度流出來,洇染出一塊塊紅色痕跡。
甫一見到這個場景,黃叔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來不及說什麼,一把推開阮之,從她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了藥箱。可是傅長川只是冷冷站在那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諷刺地一笑:&ldo;留這麼點血又不會死。&rdo;
是一種完全不在乎的語氣。
阮之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隱約覺得,他不止是在憤怒生氣,只怕隱匿更深的……是痛苦。
可是會是什麼事,令他這樣的人都覺得痛苦呢?
醫生匆匆趕到了,挑出了幾片碎玻璃,又用簡易繃帶加壓、冷敷止血。
&ldo;先生沒事吧?&rdo;黃叔在一旁急得搓手。
醫生正將抗纖溶藥物緩緩注入傅長川的靜脈中:&ldo;還有一塊玻璃沒有取出來,這裡取太危險,我怕會止不住,要去醫院。&rdo;
&ldo;就在這裡取。&rdo;傅長川忽然開口,聲音並不高,卻帶著絲毫不願聽勸的執拗。
鍾醫生是傅長川的保健醫生,看著他長大,大約是這家裡唯一不慣著他脾氣的,聽他這樣說,也發了脾氣:&ldo;你家有血漿嗎?!那乾脆都別治了!&rdo;
這是阮之第一看到傅長川的病,傷口已經處理了這麼久,冷敷、加壓、打針……可是血還在往外滲,汩汩綿綿的,彷彿是擰不住的水龍頭。她呆呆看著傅長川,忽然覺得,這樣子流血不止,遲早,他的血會流完的吧?
僵持了很久,阮之的聲音有些發抖:&ldo;傅先生,你真的不去醫院嗎?這樣流血……會死人的。&rdo;她很害怕,卻依舊努力勸他:&ldo;你再生氣,也不能不要命呀!這樣惹你生氣的壞人會很高興的。&rdo;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ldo;壞人&rdo;的用詞竟讓傅長川覺得很好笑,也很有趣,腦海里沸騰的溫度正漸漸地冷卻下來,擅長分析與衡量的思維終於漸漸地回來了,他的雙手扶在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ldo;去醫院吧。&rdo;
黃叔就站在他旁邊,想要伸出手去扶他,終究還是不敢,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走過阮之身邊時,傅長川停下了腳步,如果不去管此刻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和血,他的語氣和表情,鎮定一如往常:&ldo;今天嚇到你了。&rdo;
她的確有些被嚇傻了,只能勉強笑笑:&ldo;沒關係的,您趕緊去醫院。&rdo;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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