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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糧都吃完了沒?」邊想在前面吼了句。
很明顯,此人出門之前是經過一番仔細認真拾掇過的,出門後為了保持髮型的支稜的各個生動角度,怕壓扁了他對著鏡子塑造了大半天的英偉造型,咬牙強忍丟開安全帽,用年輕的厚盾抵禦著寒風的刀刃,嘴巴一開啟就囫圇灌了一肚子風,漲得整個胃又酸又爽。
所幸的是白天天氣晴朗,日光普照,氣溫也跟著上去了,這才沒給邊帥凍成面癱。
「滿滿的一箱子呢,你當是你在吃啊那麼快能吃完?」於錦樂對這人的常識無可奈何,「這段時間你都不用拿魚和飯過來了,貓糧和著飯吃,我這邊也不用天天往外找魚,時不時給它們調劑一下換個口味就好。」
「行吧。」
五中巷離於錦樂家挺近的,邊想一邊打著轉向燈拐入了巷子。
「還有,跟你說個事。」於錦在盯著他後脖頸的地方說,「那天小白要跟我回家。」
「啊?」
小白就是他最先餵養的那隻貓,從他還拄著拐就偷了他媽的不鏽鋼碗用牛奶餵過的那隻。他家附近的一些鄰居大媽偶然之下發現了那幾隻流浪貓平常會有人投餵,不知道怎麼的也相繼養成了一有剩飯魚頭就送過去餵貓的習慣。
小白作為第一隻侵佔山頭的「大王」,順理成章地就成了另外幾隻流浪貓的頭頭,領著他們在露天停車場住了下來。
停車場裡最大最高的那輛suv的車頂,就是它的「王座」,經常可以看到它獨自盤踞在上面懶洋洋地曬著日光浴。有人來投餵,它總是先傲慢地瞥一眼,再不緊不慢地甩著尾巴根據心情舒坦程度決定是否下去「賞臉用膳」。
於錦樂作為上山拜見「大王」的第一人,在小白眼中似乎代表著一個特別的存在。那貓約莫是認為他倆革命友誼特別源遠流長,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另眼相看,進而對他的態度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同——這一點不同明確地表現在他經過時,它都邁著傲氣的貓步溜到他腳下,繞著圈圈撒嬌賣萌。
於錦樂知道那貓粘它,卻沒看出它想跟他回家。
大年初三那天他還是照常用一次性泡沫飯盒裝了食物下樓,其他貓都一哄而上圍了上去,就唯獨小白在一旁繞著他腳下兜圈,時不時用長長的尾巴尖勾著他的褲腿若無似有地撩上一下。
它看著完全狀態良好,四肢有力,雙眼炯炯有神,全身白毛油光水亮的,好像已經事先給自己拾掇乾淨了一樣。
於錦樂當時壓根兒沒往它生病沒胃口的方向上想。
貓的天性何等驕傲,尤其在小白身上更是明顯了幾度,它身上從頭到尾從上到下每一根毛都極致地刻畫著「留我下來給你當主子」的傲然,哪怕是當初流浪街頭也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樣兒。
於錦樂記得第一次給它餵食的時候,它愣是縮在車底下鳥都不鳥他一下,大有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哪怕在人類眼中它有多可憐兮兮。
他從來不敢自詡養活了它,每天都覺得自己是在用心全心地伺候著一位主子,只有伺候得它開心樂意了,才會高貴冷艷地賜予你一個「鏟屎官」之類的一官半職。
可那天,小白做了一件讓他始料不及的事。
他只當它是吃了哪位鄰居大媽送來的食物肚子飽了,就慣例跟它最打了個招呼後轉身回家。
結果剛開啟防盜門往裡走,就見一道白影風馳電掣地從身後躥過來,先他一步進了防盜門。
於錦樂家在三樓,小白躥上了一層樓梯後就回頭看著他。
他當場汗就滴下來了。
他餵小白,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它帶回家養著,甚至在意識到它是想跟著自己回家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地產生了一股恐懼心理。
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