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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發瘋鬧著玩的,他根本不知道長久的冷戰已經讓我的精神遊離在崩潰的邊緣。我真的快發瘋了!
“你不理我可以,覺還是要陪我睡的,”可是他居然還這麼跟我說,甚至還頗為不解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真是奇怪,我什麼都可以換,就是換不了女人,除了你,我對別的女人怎麼就沒有激情呢?我還就喜歡你這鬼樣子,難道這就是愛?”
虧他說得出口,他對我的愛?!
“算了,算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只要我回來在床上找得到你就可以了。”那天他無奈地擺手說。
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我異常的沉默,特別是一連幾天沒有說過一句話後,他開始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一種深層的恐懼在他英俊的臉上突現出來。“怎麼了,考兒,”他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你別嚇我,你沒事吧?”
第二天,他就帶了個人回來,姓聶,是個心理醫生,在霞飛路開了家診所。我見到那個人立即象見了魔鬼,因為那人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心裡,他跟我作心理問答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做噩夢的嗎?”
我瞪著他,點點頭,那鋸子一樣的目光頓時讓我驚懼萬分。多少年來,從沒有誰問過這樣的問題,小時候,母親倒是為我晚上老做噩夢的事求過符,長大後她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可是噩夢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光顧我的夢境,甩都甩不掉。
“你知道你為什麼做這樣的夢嗎?”聶醫生在我道出夢境後問我。
“不知道。”
“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
“你害怕,或者說你總在逃避著什麼,可能這跟你曾經經歷過的人和事有關,”聶醫生眼睛死死盯著我,目光直穿入我的胸膛,“你一定被周圍的人和事傷害過,所以你害怕跟周圍的人接觸,跟他們接觸你會比單獨待著更孤獨,會覺得窒息,覺得無所適從,覺得恐懼,其實你心裡很希望別人來關心你,接近你,但你的潛意識又在排斥這些……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你患有社交恐懼症,至於程度,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我沒病!”
“病人從來不說自己有病。”
“我不是病人,我沒病!”
“你看,你的這種表現就是典型的心理障礙,”聶醫生微笑著說,“你應該配合我,這樣才能醫好你的病……”
“我說了我沒病!沒病!”我跳起來,揮著手跺著腳,好象身上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樣,“你才有病,你們都有病……”
聶醫生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看我,對旁邊的耿墨池說:“耿先生,白小姐的情況很嚴重啊,你應該跟他多溝通,否則以她現在這種狀態只有惡化的可能。”
耿墨池以沉默代替了回答,顯然他相信了醫生的話。
無論我如何的據理力爭,他就是寧願信醫生的話也不信我的話,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我有沒有病他居然看不出來,我承認我的精神狀態是有些問題,但這就是病嗎?如果這是病,那我豈不病了很多年,從祁樹傑去世我就病了?或者更遠,大學那場戀愛失敗後我就病了?天哪,原來我一直是“病”著的!
我真是氣瘋了,整天在家裡摔東砸西,我越這樣他們越以為我有病,他們越以為我有病我越要證明給他們看我沒有病,結果是惡性迴圈,當有一天我從廚房裡摸刀要砍那個該死的護士時(是她建議耿墨池給我看心理醫生的),我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病人了,當天我就被送到了上海市郊的一家精神病院進行短期的治療。
耿墨池親自送我去的,當他給我辦完入院手續送我進病房時,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張鐵門將我和他徹底的隔開了,他被隔在天上,我被堵在了地獄,我想我活不了了,連最愛的男人也把我當病人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