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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穆死了,但言氏一族不倒,聖眷更濃,甚至蒸蒸日上起來。
皇家和言家,就像是忘記了這個人這件事。
但遲向晚沒有忘記,福寧對她心懷敵意不錯,遲向晚對福寧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好印象,她不是聖人,做不到絲毫不遷怒。
畢竟從某個角度講,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有意還是無意。
福寧都欠了言穆一條命。
……
現在言穆逝去了不到一年,他們又想讓她嫁給大皇子。
曾經從小定下的娃娃親,這麼多年一同嬉戲一同共事也彷彿不存在般,被那場大火燒得乾乾淨淨。
不過這也很正常,婚姻大事向來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不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麼。
況且言穆已故,自己也沒有嫁過去,沒必要為了他一輩子不嫁。
但是,遲向晚嘴角勾起一道涼薄的弧度,她現在真的沒有這個心情。
她與大皇子也是見過數次的,言穆在世時大皇子知道自己這位表妹已有婚約,一向與她保持距離,言穆亡故後大皇子對她態度還那樣,可見對她也沒有什麼別的方面的想法,只是單純表哥表妹情。
而遲淑妃素來很疼愛自己唯一的兒子,他的意見不會不考慮。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7章 百年遲氏 她神情竟是難得一見的倦懶,……
下雪不冷化雪冷。
翌日一大早,雪便止住了。日頭從雲層中露出縫來,灑下半斛細碎熹光。
這是個晴天,但是溫度卻似比昨日更低了。
清晨遲向晚起來,就見窗戶上凝了一層薄薄的霜,她用手抹了一抹,窗外的世界才逐漸清晰。
空寂無人的庭院裡,樹木銀裝素裹,近處的枝幹上掛著霧凇和冰凌,剔透晶瑩,煞是好看。此刻雪還沒有被來往的宮人踩髒,滿地銀白如毯,茫茫一片,端的是純淨素麗。
遲向晚伸出右手,將窗戶支起一個小縫,有冷空氣從屋外源源不斷地進來,冷冽而清新,夾雜著潮濕的寒意與泥土的芳香,令人聞之登時清醒。
她本想著一大早就去嚴華殿還傘,沒準兒能見到剛回來的圓琛,想當面道謝一番。
但想想他昨天收集了一晚上的雪,在外面冰天雪地怕也休息不好,回來第一件事怕是要休息的,自己這樣早過去徒惹人嫌。
但大早上總是要做點事打發時間的。
「做點什麼好呢?」遲向晚百無聊賴地望著雪景神遊片刻。
現在太后那邊身子也好了許多,不需要她天天去侍疾了,時間一下子空出來泰半。
宮中規矩大耳目多,尤其是她這種只是進宮小住的臣女,幹點什麼都得被拘束著,有時候日子就像一潭死水,著實無趣。
所以古往今來,有那麼多描寫不得寵嬪妃在深宮之中清冷孤寂、百無聊賴的詩賦,也是有緣由的。
紫夏聞言便笑道:「小姐原來在為這事煩擾,這有何難,要奴婢說,還不如咱們去庭院裡打雪仗堆雪人吧!」
打雪仗不行。
遲向晚在外一貫保持名門淑女的形象,打雪仗瘋瘋癲癲的,把形象都破壞掉了,她自是不肯。
堆雪人倒是可以。
但是她打算下午去找圓琛還傘,堆雪人要站著堆良久,嚴華殿離慈寧宮距離著實不近,她怕堆完雪人再往返嚴華殿一趟體力上吃不消。
她輕輕搖了搖頭。
「小姐不是帶過來好幾本書麼,要不奴婢給您取來。」紫夏提議道。得到遲向晚肯定的答覆後,她很快從帶過來的包裹中,把幾本書都取了來,還體貼地把她這次帶過來的書放在小几上。
遲向晚索性倚著貴妃榻,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