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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是隻土狗和不知道什麼狗的串,毛有點卷,耳朵非常地大,是鹿奶奶去年散步時從路邊撿回來的,剛撿回來時還一直在哆嗦,現在也活蹦亂跳地長大了。
只不過或許是受品種的限制,就算是長大了,也還沒鹿黎的小腿高。
鹿黎一直很討小動物喜歡,這小狗第一面見他的時候就沒叫,他來之後又每天都是他給小狗餵的飯,現在他走到哪,小狗就跟到哪。
他嘆了口氣,彎腰把狗抱起來。
鹿黎和小狗對視著,眼尾也耷拉下來,和狗大眼瞪小眼,而後非常惆悵地嘆了口氣,問聽不懂人話的小狗:「怎麼辦啊……小嶼哥哥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他會不會來找我啊?」
小狗也不會說人話,但似乎能感知到鹿黎焦慮的情緒,用濕漉漉的鼻子拱了拱鹿黎的手指。
鹿黎來鄉下只是過來靜靜,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靜,林斯嶼每天都會給他發訊息,發一長串,但卻從來不說告白的事情,只是很簡單地跟他講每天發生的訊息。
林斯嶼對他好了那麼多年,就因為這件事情單方面地斷掉聯絡,不回他的訊息鹿黎又過不去心裡的坎。
所以他們之間還是會經常聊天,但聊天時看起來又好像隔著層膜,尷尬得像是沒認識幾天。
他的心情七上八下。鹿黎對於別人的表白根本就沒什麼經驗,唯一一次還是在初中的時候收到的情書,當場就被林斯嶼搶過去。
高中是市內有名的重點,大部分的人重心都是放在學習上,鹿黎班上的女生又很少,他連偶爾和女生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有時候會聽駱池明說什麼什麼女生喜歡他,但可能是他在胡說,也可能是根本沒有這件事情,反正鹿黎沒有聽過女生來跟他表白。
這是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人面對面表白,他到現在都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他愁眉苦臉的時候,身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鹿芳打過來的電話。
「喂,媽?」
鹿黎拔了根路邊的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捏著玩,聽清電話裡的聲音後,他的眼睛登時瞪大:「什麼!他過來找我了!」
「你大驚小怪幹什麼?」鹿芳剛從手術室出來,也是剛看到林斯嶼的訊息,「你們不是老早就說好的?」
「……」鹿黎想,「我們什麼時候說好的,我怎麼就不知道?」
「我剛做完手術,他差不多一個小時前給我發的訊息,我把詳細的地址告訴他了,但斯嶼第一次來,肯定找不到門牌號,我讓他在為民樓那邊等你,你過去接他一下。」
鹿黎:「!!!」
這頭電話剛掛,林斯嶼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鹿黎差點沒抓穩,把手機摔到地上。
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但還是隻能接通電話,很小聲地說:「餵?」
「鹿鹿。」林斯嶼單刀直入地說,「過來接我。」
鹿黎沒有做好面對林斯嶼的準備,但他也根本不可能就把林斯嶼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嗯……」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鹿黎似乎還隱約聽到了林斯嶼的笑聲,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兩分鐘的路鹿黎磨蹭了十分鐘,他先是躲在樹後面偷偷探出腦袋,看站在為民樓門口的林斯嶼。
他今天還是穿了通體黑色,身邊甚至拖了個行李箱,雖然看著不怎麼大,但也有在這邊住一陣的意思。
鹿黎深呼吸一口,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還是沒有勇敢地邁出第一步。
他視線範圍內的人低頭看了眼腕錶,卻是主動走了過來,就往這樹後。
鹿黎僵在原地,不自覺地低下頭等著林斯嶼靠近,狹窄的視野裡出現了雙黑白的帆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