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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黎的動作像是烏龜一樣慢,終於捨得把臉抬起來,因為剛才衝動的舉動,他現在都不敢直視林斯嶼。
他盯著自己的鞋子問:「我……我剛才有沒有不小心把口水蹭在你臉上。」
林斯嶼說:「沒有。」
他只覺得鹿黎的嘴唇很軟。
他們兩個的狀態都不怎麼對,還好音樂節是在室外,就算今天出了大太陽,但冬天的風吹過的時候依舊容易讓人瞬間變得清醒。
林斯嶼的手裡還拿著奶茶,再次舉起來遞到鹿黎的唇邊,問道:「還喝嗎?」
鹿黎正在出神地發呆,聞言條件反射地張嘴咬住吸管,等他把杯子裡剩下的奶茶喝完,他才給了遲鈍的答案:「……喝。」
後半場的音樂節氣氛還是極佳,但鹿黎全程心神不寧,他再也蹦跳不起來,目光總是往身邊的林斯嶼瞟去。
林斯嶼微仰著頭,下顎線條流利,喉結凸出得明顯,有種別樣的性感。
「看我幹什麼?」他發呆的時候後腦勺被林斯嶼用手輕輕推了下,「看舞臺。」
音樂節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散場的人群有些擁擠,林斯嶼怕鹿黎走散,扣著他的手腕把人拉在身邊。
現場有保安在維持秩序,但周圍的人群還是烏泱泱,林斯嶼個子高,混在人群當中非一般的顯眼。
他和鹿黎上過大螢幕,出了次自己不想出的風頭,現在就乾站在那裡,也收穫了幾個什麼善意的微笑。
鹿黎緊緊地跟在林斯嶼身後,坐上車之後他才鬆了口氣,他繫好安全帶,就把車窗降下來吹自己的臉。
「鹿鹿。」
林斯嶼的聲音混在發動機啟動的噪響裡,等雜音沒有之後,他才低聲地說:「他們好像真的以為我們是一對。」
「是、是嗎?」鹿黎乾巴巴地接話,窘迫得不知道往哪裡鑽,反而很抱歉地說道,「可能是因為我親你了吧……對不起。」
「不要道歉。」林斯嶼說,「是我先說要親你的。」
話題的方向不知道往什麼奇怪的方向在偏,鹿黎臉上剛降下的溫度又一股腦地湧上來,他半天才從鼻腔擠出一個又拖又長的「嗯」。
他今天臉紅了好多次,現在還覺得自己的臉再燒,鹿黎拿手蓋住自己的臉,閉上眼睛裝睡。
回去之後,林斯嶼不可避免地被罵了一通。不過也沒什麼大事,畢竟他拐鹿黎走的時候跟鹿芳支會過一聲。
「後天我要考試。」林斯嶼翻著日曆看時間,「明天我就要走了。」
把臉蒙在枕頭裡裝死的鹿黎終於抬起頭,他盤腿坐在床上,眼巴巴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放寒假回來?」
「二十三號。」林斯嶼說,「很快就回來了。」
「嗯。」
「鹿鹿,記得我在電話裡跟你說過的話,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正常發揮就行。」
「有事還可以給我打電話。」
鹿黎高考的那天是個很晴朗的天氣,太陽當空照著,像這種重要的場合,林斯嶼不可能缺席。
他找了個姐姐結婚的藉口,又讓蘇芮出面夥同他作證,才請假跑了出來。
鹿芳今天特意找了人換班,和林斯嶼一起站在校門口等人出來。她注意到林斯嶼手裡的花,輕笑了聲問道:「怎麼還買花了?」
「去年鹿鹿也送我了。」林斯嶼也跟著笑了下,「所以今年我也要送他。」
鮮花生存的時間太少,林斯嶼去年在網上查了方法,雖然有點不捨得,但還是把向日葵做成了乾花,這樣儲存時間能夠來得更久些。
在今天這個太陽光下,向日葵的花瓣像是會跳舞,流轉著金黃燦爛的光。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就連校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