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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赳赳氣揚揚地撅著屁股在拉屎,滴滴答答的白色流質糞便沿著重力下滑,這面牆朝東,因此總有雞鴨貓狗在這個牆頭上曬太陽。
&ldo;爺爺說,爸爸媽媽養了弟弟就不能再養我了……&rdo;
靳浩倫不理解為什麼養不了小珍,如果養不了小珍,為什麼還要再生個弟弟呢?為了安慰小珍,靳浩倫把口袋裡另一枚金幣巧克力也給
了小珍:
&ldo;沒關係的,這裡也很好,等我長大了我就帶你去城裡看看!&rdo;
&ldo;謝謝阿倫!&rdo;小珍寶貝地捧著兩枚金幣巧克力,放進衣兜裡藏好。
那些調皮好事的男孩子一看,立馬瞎起鬨:
&ldo;噢噢噢!阿倫送小珍巧克力!&rdo;
&ldo;阿倫喜歡小珍!&rdo;
&ldo;我也要吃!為什麼就小珍有!&rdo;
靳浩倫好頭疼,只好跑回奶奶家抓了一把巧克力分給小夥伴,只有用吃才能堵住他們嘰嘰喳喳的麻雀嘴。
年初一村口的土地廟前會搭個小戲臺,從初一到初七,從迎神到送神七天,都要唱布偶戲。咿咿呀呀說著靳浩倫聽不懂的戲詞,節奏緊
湊的鼓點銅鑼,套在操偶人手上靈動的布偶,揮動雙刀長戟,你來我往之間,布偶服身上的亮片在橘黃色的刺眼燈光下熠熠發光,有種令人
頭暈目眩的神秘魅力。
雖然每年翻來覆去就是唱那麼幾曲,什麼《武松打虎》《薛平貴與王寶釧》《鬧天宮》……可大家就是樂此不疲地每年都守在廟口前,
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地看戲。
奶奶牽著靳浩倫,說他又長高了,靳浩倫蹦跳了兩下:
&ldo;我明年再回來就會比你高了!&rdo;
&ldo;好好好,&rdo;奶奶開心得合不攏嘴,&ldo;今年有沒有交到新朋友啊?&rdo;
&ldo;有呀,我有個好哥們叫遊冠鴻,他讀書很厲害,但是體育很笨,又很容易生氣,還愛哭,女孩子都沒他愛哭,哎呀……&rdo;這一提,靳
浩倫才想到他還沒給遊冠鴻發新年快樂,奶奶家沒電腦,所以他沒辦法發qq,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遊冠鴻,&ldo;對了奶奶,我的雞什麼時候下
蛋啊?&rdo;
&ldo;你的雞?&rdo;
鑼鼓用力地敲了起來,咚咚咚的節奏響聲動天,臺上的木偶人搖頭晃腦,渾厚的戲腔從頭頂的擴音喇叭傳出:
&ldo;你是蝦米人,為何與老歲子同名?&rdo;
&ldo;對呀!爸爸不是把小雞抓來給你養嗎!&rdo;
&ldo;我乃薛平貴,從西涼來,為見我某而來,請開城門,放我過關。&rdo;
&ldo;哦‐‐&rdo;奶奶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ldo;阿倫啊,你那兩隻雞是雞公,不能生蛋!&rdo;
&ldo;咚‐‐鏘‐‐&rdo;鼓和鑔同時敲擊,表達戲曲里人物的震驚。
&ldo;薛平貴!哎呀,開城門!開城門‐‐&rdo;
而這一聲震天的鑼鑔,猶如六月夏雷,把靳浩倫劈得到底不起,給他幼小的心靈蒙上一層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雞公……兩隻雞都是
雞公……雞公是方言裡公雞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