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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臻右嘴角挑了挑,似帶著些邪意:「讓他進來。」
王府長史蔡和春很快就走了進來,行罷禮起身,滿眼慈愛:「王爺這麼晚了,為何還沒睡呀?是不是失眠了?」
他又道:「陳尚宮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幾日都不見影蹤。」
趙臻似笑非笑看著他:「嗯,孤這幾日晚上都睡不著,也不知為何。」
陳尚宮被他派去見皇后了,自是不在王府。
蔡和春笑了起來:「王爺這是心事太重了,因此失眠,微臣倒是有一個法子,保準王爺一覺到天亮。」
趙臻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放在了黃花梨木方桌上:「什麼法子這麼靈驗?」
蔡和春滿臉和煦,如溫和的長者:「王爺,微臣失眠時,讓人熱些桂花釀,香香甜甜喝下,暖暖和和入眠,哪裡還會失眠?」
趙臻抬眼看他:「哦,那就請蔡叔給我也安排一些熱桂花釀吧!」
蔡和春眼中滿是慈愛:「王爺,老奴這就去給您熱桂花釀。」
趙臻目送蔡和春退下,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一點點消失。
蔡和春,沈管家,陳尚宮,都是他母妃留給他的老人兒。
沈管家和陳尚宮對他的忠誠屢經考驗毋庸置疑,倒是蔡和春,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蔡和春親自端著託盤送了熱好的桂花釀過來。
他微笑著把酒壺和酒盞放在了黃花梨木方桌上,一邊用開水燙酒盞,一邊絮絮道:「壺是銀壺,酒盞也是銀盞,倒是省了驗毒了……」
蔡和春當著趙臻的面,斟了兩盞酒,一盞推到了趙臻面前,一盞放在了自己面前,口中道:「王爺,老奴陪你飲一盞。」
說罷,他端起酒盞作勢欲飲。
趙臻嘴角翹了翹,端起另一盞酒,借衣袖的掩飾,飛快地往酒盞裡放了些藥末子,然後道:「蔡叔,我飲你那一盞,你飲我這一盞吧!」
他把自己那一盞酒放到了蔡和春面前。
蔡和春就等趙臻說這句話呢,端起趙臻送過的酒盞一飲而盡,口中道:「哎,王爺還是這樣小心,連你蔡叔都不信麼?」
他早服用過解藥了,根本不怕中毒。
趙臻凝視著蔡和春,輕輕道:「蔡叔,我的確不信任你呀!」
蔡和春正要打個哈哈,卻發現舌頭已經僵硬,根本無法調動,一股麻痺之意從舌根生發,漸漸向喉嚨、向鼻孔,向全身瀰漫,他發不出聲音,不能呼吸,喉嚨也似被堵住,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趙臻低聲道:「拖出去。」
四個小廝閃了進來,兩個飛快地拖走了蔡和春,另外兩個揭走了地上的地氈,換上了新的細草地席。
韓王府內院上房。
韓王妃畢竟是雙身子,用罷宵夜,有些疲憊,倚著靠枕歪在榻上歇息。
張嬤嬤心疼她,斜簽著身子跪在一邊,為她按摩有些浮腫的腳:「王妃,王爺說不定早去沈側妃或者哪個夫人侍妾哪裡了,您還是早些上床歇息吧!」
韓王妃闔目微笑:「你不知,如今他再不和先前一樣,回來得再晚,都會先來看看我的。」
張嬤嬤低下頭,繼續為韓王妃按摩有些浮腫的腳背。
她雖不懂朝中之事,可是常聽王妃跟王爺談起,也知如今韓王與豫王在爭奪太子之位,以文閣老為首的北方官員支援豫王,以王妃堂兄為首的江南官員支援韓王。
這個時候,王爺不巴結奉承王妃才怪。
不過即使到了這時候,王爺對那些側妃夫人侍妾,不也還是想睡就睡,只是先到王妃這裡點個卯罷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丫鬟的通稟:「啟稟王妃,王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