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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錢一向不需要理由,只要不過分,隨他去吧。」
孫玉敏看向了丈夫,「建華,我有時覺得自己很失敗,怎麼把孩子教成這樣。」
「別這麼說,你已經夠好了。」林建華拍了她的背,「想開點,讓他花就花吧,你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哎,花錢太大手大腳了。」
孫玉敏自然沒跟丈夫說,其中一大筆是為他的朋友解除跟經紀公司合約的。
「會花錢才會掙錢,總比連錢都不會花的傻子好吧。」
孫玉敏被他逗笑,她從不是個消極的人,開了句玩笑寬慰了彼此,「那隻能我們辛苦點,多賺點錢,夠他花。」
「當然。」林建華扶了她起來,「去房間裡躺一會,我讓徐姨給你熬海參粥。」
「好。」
客廳又恢復了安靜,在二樓聽完了完整對話後的林夏關上了房門,坐著靠在了門背後。
原來他們也會如此溫情地討論著哥哥。
她沉默地坐了許久,無比後悔今天回來。週末在家中補眠多好,何必這麼浪費一個下午的時間。
從不曾想依賴誰,此時想找個肩膀靠一靠,創造新鮮的、愉悅的記憶去覆蓋這個當下。
她忽然拿起手機,打了電話給程帆,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喂,你在哪?」
「我在準備登機。」
「登機?你去出差啦?」
程帆已經出差快一週了,中間還在不停地轉換地點,聽到她這一句「去出差」,都下意識地看了眼登機口前的螢幕,確認了下他這是回京州的航班,而不是身處京州。
他糾正了她,「我回來。」
意識到自己都沒發現他出差了,雖然她不覺得這個有問題,但反應十分迅即,「哦,幾點到,我去接你?」
「怎麼敢勞煩你?」
「偶爾還是可以勞煩一下的。」
「兩個半小時後到。」
林夏還想說什麼,就被他掛了電話。好吧,認領了司機的活。
不想再在這待下去,她當即起了身,下樓走出大門。
在摘蔥的徐阿姨喊住了她,「怎麼走了?」
「對。」林夏看著徐阿姨欲言又止的模樣,卻不想聽她講,「有點急事,我要先走了。」
「那我給你剪一束繡球花帶走吧。」
「不用了。」
林夏開車離開時,從後視鏡裡又看了眼那一團的無盡夏。
花剪下來不能活,只能觀賞幾天。
程帆出來還等了她十五分鐘,等得不耐煩,早知道她這麼不靠譜,他就不該讓司機別來了。
車到時,這個司機當然沒什麼服務,他自己提了行李箱塞進後備箱,開了車門進副駕駛座時,多看了她兩眼。
她穿了吊帶連衣裙,下邊還挺短。腳上是平底鞋,還知道不穿高跟鞋,不然就危險駕駛了。像是剛洗了個澡過來的,頭髮吹的半乾。
他繫上了安全帶,「怎麼突然來接我?」
「你說呢?」
他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她剛剛是在聽歌,他繼續播放了音樂。
是疏離隨性,又帶著淡淡憂傷的嗓音,在唱著:也許有一天我會謝謝你,陪我看見殘破的自己。
唱了兩句,林夏就關掉了音樂,笑著反問了他,「上車就聽歌,跟我在一起時沒話說嗎?」
「好好開車。」
她內心誹謗,他是多不信任她的車技。
照例是去了他家,剛進門,林夏才想起他的行李箱忘拿了,想說我忘了就算了,你的東西怎麼也給忘了。
可燈都沒開,門被關上後,她就被他壓在了牆上,他的手撩開了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