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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
汝修皺著濃眉訓斥:“不要亂動,你的手腕處還沒接好,淤青腫脹成這般,接骨時怕是會更痛,你過來靠著我。”
“怎的……”祁旦緦的話被汝修不悅的打斷。
“傷你之人,下手還分了個輕重,不然便不會只將你這條手臂弄的多處骨脫位,直接卸掉你整條胳膊才好。”
祁旦緦也不知能說些甚麼為自己辯解,自作自受,終究怪不得他人,不論是救了汝修這樣嘴硬心軟的人還是救了那暴躁殘酷的少年,都是他自己造下的業障,他便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便被模模糊糊的抹了過去,似是並未發生,卻實在的存在了,留在這個燭火搖曳的浮春夜晚。
幫著祁旦緦處理好之後,祁旦緦便側身躺在汝修那張被他擴大了許多的大床之上淺眠,今夜發生的事實在多,令祁旦緦有些心神不寧,閉著眼睛聽聞汝修輕啟輕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燭光熄滅,又聽聞那穩健的腳步聲走了回來。
身後的錦被被掀開一角,祁旦緦顫了顫,汝修立即攬住了他的腰,將他帶入了懷中,又將被角壓好,說道:“你我今晚同榻而眠,以後便不會這般羞澀與男子相處,再者說,你有傷在身,我好就近照料你,不要說話,快些睡吧。”
彼此的呼吸都漸漸緩了下來,似乎都已入眠,身後的人動了動,攬著祁旦緦腰的那隻手臂將祁旦緦往懷裡帶了帶,溫熱的呼吸灑在臉側,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方重新躺好。
祁旦緦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窗外,寒涼的春雨過後,月兒皎潔的露出面龐,銀輝漫撒跌落在窗欞上,窗子露出細微小峰,有早開花朵簇擁著從窗下擠進,月光灑在錦團上,映著粉瓣上的水盈盈的雨珠,使得花瓣的顏色越發的清淡美好,祁旦緦的視線遠去,看向不知名的深處。
身後屋內暖暖的,那紅燭嫋嫋的細煙婉轉著曲調,滾成紅珠的燭淚,滴滴落在燭臺上,凝成了一個時盤,刻下了的是怎麼深沉的故事。
今宵,已過,風雨皆歇。
☆、微塵
風清夜,堪聽,微雨過,鳥雀鳴。堂側竹前橫塘水滿,水淨見移星。
晴天日,修水濃清,新條淡綠,荷徑拾幽萍。練靄鱗旋滿,聲不斷,簷響風鈴、殿聞佛音。踏走堂門,瑤池雪滿,山露佛頭青。
祁旦緦走出延壽堂,清風撲面,堂側的枯塘積滿了水,踱步過去,但見落了滿塘的殘花梅瓣,想是從那山頭落下的;凝神望著水鏡面,看自己的臉色已紅潤了些許,只是那淤青依然遮不住,想到此處便想到了那少年,有些頭痛的皺了眉,轉念便又想到雲頓,本來是應了她等雨歇了便回家去的,祁旦緦對著水面撫了撫眼下那片青紫,再看未消腫的手腕,嘆了口氣,不知此番模樣見雲頓,她會是何種心情?
塘中落下一枚石子,驚了一池靜水,也驚了發呆的祁旦緦,抬眸望去,祁旦緦緊忙站起身子,望了望不遠處的延壽堂。
延壽堂此時位於祁旦緦所在水塘的前偏西側,水塘隱在東堂偏後一方,從此處看西堂只能瞧見閣子的偏角的窗子,祁旦緦驚訝的問道:“你如何來到了此處?”
少年仰著下巴撇了祁旦緦一眼,繼續無所謂的往水塘裡扔石子,“哼!別以為自己躲在這裡我就找不到,昨晚為何沒回去?”
祁旦緦頻頻看向西堂那邊,心不在焉:“你若已康好,便離開巴桑寺吧。”
少年瞪眼,咬牙低吼:“你個賤民是嫌棄本殿下麼!本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能奈我何?”
祁旦緦皺眉,他實在不想再與這人起爭執,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為他擔憂其他,想了想,走過去說道:“我們走吧,去大悲閣,我去請維那師傅幫你去除體內餘毒。”
“我還不想回去,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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