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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終於操起棍子，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向後揮去，卻被路生南一把握住，往前用力一扯，歹徒棍子脫手，金屬棒子就這樣到了路生南手裡，漫不經心地在掌心裡掂了掂。

那歹徒一驚，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見路生南一棒子掄在他手臂上。

萬籟俱寂，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夜裡格外突兀。

那瞬間，聞青眼前的一幕像是和往日重疊到一起一樣，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陰沉沉的白燈，還有手握著刀失去理智的少年，還有被打倒在地上喊叫著饒命的男人。

路生南眼睛都不眨一下，鋒利的眼裡狠厲閃過，又要抬起棍子擊下。

結果還沒來得及抬手，就被聞青尖聲叫住。

&ldo;路生南!&rdo;

他像是有片刻的清醒，轉過頭去，只見聞青抱著那隻受傷的手站起來，不知是痛得還是什麼，她整個人都在抖個不停，讓人覺得她格外脆弱，但是她眼裡的東西，卻堅定地讓他心驚，讓他無所遁形。

那一刻，不止是聞青，他彷彿也被捲入到那個不堪的夜裡。

他像個影子樣，躲在黑暗中，緊緊尾隨著一身高定的中年男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對方在開門前發現，猛地轉身過來，怒喝道：&ldo;是誰!?&rdo;

路生南那時雙手緊握著刀刃，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ldo;你竟敢偽造病例。我姐根本就沒病!你別以為憑著幾份假病歷就能將她的死推到這頭上!&rdo;

陳東漢平時意氣風發，如今見到閃著冷光的刀子心裡驚得慌，但還是鎮定地不停用雙手勸撫路生南，不停退後：&ldo;你冷靜點，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rdo;

&ldo;好好談?那你們把她的死因都歸咎到……&rdo;他頓了頓，像是極力迴避說出那個字：&ldo;與教授苟且的壓力而自殺時……你們跟我談過嗎?你們問過我嗎?&rdo;

&ldo;你們說出她該死的話，說出她罪有應得的時候，你們問過她嗎?!&rdo;

&ldo;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先放下手上的刀我們再好好說好嗎?你現在喝醉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然你酒醒後你會後悔……&rdo;

&ldo;我看見了!她脖頸上有勒痕!&rdo;

不知是不是聯想到路生惠當日的死貌，路生南突然咆哮，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滿臉都是淚，手裡的刀刃分分鐘刺過來，嚇得陳東漢臉色都白了，連連後退。

陳東漢也被他的話嚇得一愣，有絲異樣的情緒從眼裡閃過，但還是不聽勸道：&ldo;你看錯了，那是上吊時繩子留下的勒痕……&rdo;

如果路生南當時清醒的話，就會立刻察覺陳漢東有問題。

像是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話一樣。

&ldo;那是水平的勒痕，她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rdo;路生南乘著陳東漢的愣神，眼神驟閃殺意，一個箭步就持刀衝上去：&ldo;我現在就殺了你們這些人給她報仇!&rdo;

&ldo;你別過來!救命啊!&rdo;

就在他的刀擦過陳東漢的皮肉時，伴隨著尖叫聲，聞青不知從哪裡衝出來。

&ldo;路生南!&rdo;

聞青猛地抱住他往前一個踉蹌，倆人雙雙一起跌到地上。

他本就醉得不省人事，手裡的刀柄也飛了出去，聞青沒有注意，也沒餘力去理會她手臂上擦傷的傷口，急忙爬起來捧著他的臉，聲音顫抖地說：&ldo;路生南，你醒醒，你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