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1/5 頁)
蘇稚杳被他纏纏綿綿地擁在懷裡,那一股子怨憤瞬間就沒了發作的骨氣。
狗男人,壞得要命。
心裡這麼腹誹著,但嘴上忸忸怩怩地放軟了語調:“可以是可以,但……”
她聲音太小,賀司嶼為聽清低下頭。
“要分開睡。”她音量又輕下去。
她的臉埋在他心口的位置,小吊帶和短褲衣料單薄,隔著襯衫有她暖暖的溫度透進來,身前是酥的,抱著卻是很苗條的手感。
其實沒想做什麼,只是抱她睡覺的感覺很好,軟軟的,睡著後窩在他懷裡又溫順,看她睡得那麼香甜,他的睡眠質量都莫名好了些。
過去二十餘年,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夢裡千迴百轉著雷雨交加中的剁肉聲,眼前全是斷掌殘臂,血肉腥臊。
冷汗涔涔,喘息急促,整宿整宿地失眠……
但正經戀愛,還是得要尊重人家女孩子。
“嗯,你睡主臥。”
賀司嶼撥出的氣息落到她耳廓,溫溫熱熱的,頭輕輕壓在她頸側,一閉上眼,腦中想的都是她那句,以後努力努力,應該能養得起他。
他雙臂微微收勁,抱得她很緊。
因他的用力,蘇稚杳下巴不得不抵著他肩仰起,這般交頸的親熱姿勢,卻沒有在彼此間燒出情和欲。
蘇稚杳有片刻的有愣神。
她似乎在他身上,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種近乎純粹的依戀。
那晚,蘇稚杳躺在主臥的床上輾轉難眠。
二窈卷著身子窩在她枕邊,蘇稚杳一隻手壓在臉下,一隻手搭上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聽著它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神思卻走得老遠,遠到隔牆的客臥去。
那天她回答小茸說,戀愛要慢慢談,是真心話,她不想感情進展得不明不白,所以提出分開睡,他們應該要和尋常情侶那樣,牽手擁抱親吻,再是更深的親密。
一下就把事都做盡了,她的心總想打鼓。
明明獨自睡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今晚不知是怎麼了,一想到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客臥,她就睡不著。
思來想去,蘇稚杳突然起身,重新亮燈,抱著二窈,輕手輕腳走出到客臥,悄悄開啟一道門縫,把二窈放了進去。
做完這事她又悄無聲息回到主臥的床上。
準備入睡,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
手機摸到被窩裡,光亮映著臉,看到賀司嶼的簡訊:【尾櫃第二層抽屜裡有香薰,拿出來放床頭】
應該是二窈進了他屋,知道她剛剛去過,猜到她失眠。
蘇稚杳掀被下床,從抽屜裡找出他說的香薰,一隻高透玻璃瓶,瓶口是烏木,藤條也是烏木的,她聽話地取出來放到床頭,插上幾根浸潤的藤條,四周漸漸彌散開溼潤清淡的烏木香氣,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聞著,使人心神靜定。
蘇稚杳窩回被子裡,眼裡掛著笑意回他:【嗷——】
剛想回他晚安,他出其不意的一句話先發了過來:【我下週回港區】
蘇稚杳微頓,沒想通他要表達的意思。
他下一條簡訊出現眼前:【要同我一起回麼】
轉瞬想到他說,他小姑請她去家裡坐坐,蘇稚杳心倏地激躍了下,生出見家長的緊張感,向他確認:【是要去你小姑那兒?】
賀司嶼淡定又隨意:【只是吃個飯,你還不自在就不去】
蘇稚杳還在為今晚的烏龍而尷尬,著實想要逃避,但出於自幼的教養,人長輩都邀請了,她再扭捏很不禮貌。
小女生一羞窘,總是有是非顛倒的本事,她無賴地把錯誤歸咎於他:【這種事情,你就不能用微信和我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