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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場面亂得無法收拾。
“虞侯,虞侯。”王慎喊了兩人,但陸燦還處於痴呆狀態。
他搖了搖頭:“虞侯保重,多謝你放我出來,就此告別。”是的,李昱大軍來襲可是寫進史書裡的,就算他們今天晚上不來,王慎也會想辦法儘快脫離部隊,帶著岳雲姐弟二人一路南逃過長江。
“住口!”聽到這話,陸燦如夢方醒,一把拉住王慎,又擋住隊伍。鏗鏘一聲抽出腰刀,怒氣衝衝喝道:“所有人聽著,都給我站住。大敵當前,爾等不思殺敵報國,卻要做逃兵。我饒得過你們,軍法繞不過。要想走,須問我手中大刀!”
看到閃亮的刀子,眾人停了下來。
“虞侯,我的陸虞侯呀,你這是在做什麼?”易傑走上前來,慘白的臉在火光中閃爍不定,巨大的恐懼添滿了整個內心:“那可是上萬賊寇啊,說不定李昱也來了。咱們才多少人,一碰著他們,頃刻就會化為齏粉,還是快走吧!”
“住口,有我在,你們休想走,所有人聽我命令,回營去,;披甲,守好這條官道,保衛府庫。否則。”
“否則如何?”易傑反問。“否則,你又要殺人嗎?”
“自然。”陸燦點了點頭,一臉肅殺之氣。
他又急又氣,罵道:“你這鳥人,自進軍營之後我就知道你是個野心小人,想要當官。你要當官,自己走門子就是了。怎麼,想要咱們弟兄給你賣命,用俺們的人血染紅告身上的大印?去你孃的,弟兄們,所有人聽著,拔刀,我管他是誰,敢讓我們弟兄送死的,俺們就亂刀宰了他。上頭若追查下來,自有我,有我舅爺酈將軍擔著!”
“是!”
“鏗鏘”一陣響,上百把明晃晃的刀子抽了出來,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地盯著陸虞侯。
王慎一看不妙,悄悄地挪到一邊。
陸燦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是的,這一營士卒只有一百三十人,分為兩都。其中易傑所領的一都有一百人,力量最大。若他做起亂來,誰製得住?
他一臉的慘白:“易都頭,你這是要譁變,要殺我嗎?”
易傑嘿嘿冷笑:“陸燦,非是我要殺你,是弟兄們想要一條活路,你若讓開,咱們還是好兄弟。”
陸燦心中一酸,突然掉下眼淚來:“易都頭,易兄弟,此地可是我淮西軍的府庫,裡面都是鎧甲、兵器,可是前線弟兄們的命啊!難道你忍心看著將士們身無鎧甲,手無兵器和敵人廝殺?還有,這裡可是我軍糧道樞紐,這些天你也是看到了,淮北大軍的吃穿用度都要從這裡轉運。若是被賊軍截斷糧路,這一仗還怎麼打,也不知道有多少弟兄要戰死沙場。當初,劉平叔劉帥將平原鎮府庫交給我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過,讓我以性命守住此地。易都頭,我求求你,求求你留下,咱們把平原鎮守住,好歹守上一日一夜,只要等到酈瓊將軍的主力來就好。”
說罷,一揖到地。
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住落下。
見他前倨後恭,易傑一愣,然後唾了一口:“誰管你。走,別理這隻知道哭的小娘子。”然後一把將陸燦推開,大步朝前走去。
陸燦一個趔趄,只感覺心會意懶。他悲愴地大叫一聲:“劉平叔,陸燦愧對你的期許,無顏再與你相見了!”就將手中的刀一橫,就要朝脖子上抹去。
“當!”突然,他感覺手上一震,竟被人一箭射掉手中腰刀。
聽到這一聲脆響,所有人都回頭看去,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慎手中已經擎著一把步弓,拉成滿月。
“你……”
“虞侯,方才你救了我一命,現在我還給你了!”好個王慎話還沒有說完,手一鬆,有黑光射出,直沒入易傑剛轉過來的額頭上。
“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