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 頁)
暖流從心底淌過,阿甯擔心他,他的心情亦如她,怎麼可能會讓她也陷入險境,蕭珩急得扒開那隻緊緊攥住自己的手,喊道:「阿甯,沒事的,你放手。」
崖岸有一名青衫女子正緩步走來,她取下腰間的匕首,在嶽甯憤恨的眼神中割斷最後一條繩索。
嶽甯只覺手一滑,她驚懼往下看去,只看到那抹白衣從空中墜落,她驀然瞪大眼睛,嘴唇顫動,那聲「蕭珩」卡在嗓子裡,半句話都擠不出。
然則當下她沒有精力去想別的,只一息間她抽出腰間佩劍,注入內力,銀劍如箭矢般飛入崖壁,沒進三尺,她縱身一躍抓住劍柄,腳尖踩著凸起的崖壁蹬上崖岸。
那名割斷繩索的女子驚訝看她,心生警惕道:「你是嶽甯?」嶽甯因無緣谷和流雲派一事在江湖惡名遠揚,西月島中人耳聞她武功高深莫測,心性狠辣。遂不敢掉以輕心,十人齊齊抽出利刃圍住她,欲要再把她逼落懸崖。
嶽甯親眼看著那麼多人墜入湍流心痛不已,再有蕭珩和蹇鴻舟…她心隱隱作痛,冰冷的視線從她們臉上掃視而過,此刻面對十人也不懼,焚海奇經在體內快速運轉,寒冰真氣蓄於掌中,她身形快如鬼魅,紫影仿如從平地消失。
十人持劍左右環顧,那道影子行跡莫測,極快在身邊徘徊,她們眼睛半點不敢眨,忽聞頭頂風聲輕動,她們還未來得及抬頭,嶽甯五指已插入其中一人顱間,一股至陰真氣從那人顱間蔓及全身,穴道及丹田如被薄冰鎖住,半點不得調動,她哆嗦著身子,驚恐的抬眼看著紫衣女子,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七竅開始流血。
她們看著同伴死狀悚然一驚,立時背靠背圍聚集一起。
嶽甯滿是嫌惡的收回手,甩掉手上不明汁液,從屍體上奪過長劍朝她們走來。
此時一雙手巴在崖邊,晉林長老灰頭土臉的從崖壁爬上來,一上來就見嶽甯正被群起圍攻。九把長劍齊戳嶽甯下盤,她騰身後翻躲開劍勢,九把劍又向前長推,嶽甯冷哼一聲蹬地飛天,旋身飛踹,一腳正中頭,二腳正中胸,晉林長老可是親眼見過嶽甯一腳踢碎巨石的,那女子倒飛出去,怕是凶多吉少咯。
他竟看的津津有味,口中也嘖嘖稱奇。
嶽甯此時也顧不得長幼尊卑,隔空罵道:「你若敢再看戲,十年俸錢全部充公。」說話間她已連推六劍,銀芒外旋撩刺,錚錚把九把劍全部挑飛。
晉林長老聞言面色一凝,口中大喝一聲,立時加入戰鬥中。
高樓的笛音消失已久,吹笛人正臨窗撫弄竹笛,她側耳傾聽樓下的腳步聲,眉眼陡然凌厲,輕輕放下竹笛,從武器架上拿起彎刀冷眼看著樓梯口。
是他。駱雁書放下彎刀,不敢置信的望著黃鈺。
那張俊美的臉已漫上歲月風霜,恍然與記憶那張臉重合,是一直伴在身側,會用溫柔眉眼注視她,在她身邊輕喚一聲師父的人。
她恍然想起往事,分別前夕的夜晚,黃鈺跪在自己身前,一遍一遍求自己不要離開。
可他們違背世俗人倫,竟然相互萌生愛意,她沒有勇氣面對師門,沒有勇氣抵抗世俗的眼光,她竟也怨上黃鈺,若不是黃鈺,她又怎會飽受痛苦,日日在彷徨不安裡度過。
駱雁書主動離開,卻逼迫黃鈺立下此生不與她再相見的重誓,他說這句話時,哭得涕淚交錯。
她走出奉月教那天早晨大雪紛飛,他過來為她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她注視著他哭腫的眼,強迫自己不要心軟後決然轉身,後頭卻有極輕的腳步聲,是靴子踩在雪中的聲音。
她停了腳步,沒有回頭,他喚了一聲,「師父。」
她向前一步,他又喚了一聲。此刻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壓下帽簷,再沒有回頭,這次他沒有跟過來。
她不知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