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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之後才反應過來，這話可能應該他們問我，這兒本來就是尹嘉煦的地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我。

沒想到左秉南會回答，&ldo;我陪他過來收拾東西。&rdo;

我冷笑，撥出的一團團白氣，&ldo;收拾東西？這麼快就要有新人住進來了？你沒告訴她，住在那個房子裡的人前不久剛死，她也不嫌晦氣？再說，收拾東西這種事兒還用得著您二位親自做？&rdo;

尹嘉煦聽到那個死字時，臉色突然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麼冷嘲熱諷的話平時就是借我十個膽我都不敢說的，頂多在心裡念念，現在我卻覺得憋得難受，非得說出來，不說出來就會憋瘋。想想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個死字，我他媽的至於這麼委屈自己嗎？

尹嘉煦幾次欲言又止，我也不搭理他，轉過身往下看，真的很高，如果從這兒跳下去，肯定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我還在想著，尹嘉煦的聲音響起，低沉無力，&ldo;夏小姐，我想要一張的雪兒的照片，留作紀念。&rdo;

&ldo;怎麼，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你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rdo;

&ldo;她走前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燒了，不能燒的都扔了，除了我送給她的，她自己的東西一點都沒留下……&rdo;

&ldo;我沒有。&rdo;我打斷他的話，&ldo;尹嘉煦，你到底對雪兒做過什麼，她一點東西都沒留給你，死之前想和你撇的那麼乾淨？&rdo;

尹嘉煦的聲音僵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我背對著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ldo;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下午，我還給她打過電話，當時她很高興，根本不像要自殺的樣子，沒想到……&rdo;

我深深吸了口氣，空氣很涼，涼的我鼻子發酸，&ldo;尹先生，人已經死了，說得再多也沒什麼用了，你做過什麼你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在她剛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沒一巴掌打醒她，讓她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直到無路可走了又選擇了這種方式解脫。不怪你，要怪就怪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rdo;

我本以為雪兒對尹嘉煦這種人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私人物品，沒了就沒了，拋開他的儀表堂堂不說，就算是個禿頂老頭，也有無數比雪兒年輕比雪兒漂亮的女人前僕後繼的往他身上撲，他這麼一副痴情男人的模樣幹什麼呀？裝給誰看啊？

後來，我看到他身邊不斷出現各式各樣的女孩，他一臉浪蕩的和她們調情的時候，除了深深的鄙視之外，還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我很佩服自己那個時候沒有被他的樣子迷惑。

身後傳來腳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我以為他們走了，這才哭出來，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活著太累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老覺得背後有道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我心裡一動，這麼晚了，不會是壞人吧？一轉頭看到左秉南還站在剛才那個位置，好像根本沒動過。

我又慢慢轉過身，往前走了一步，腳尖踏了出去，傾斜身子往樓下看，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不知道是天氣太冷，還是我太激動，我渾身發抖，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ldo;你說，雪兒當時站在這兒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呢？&rdo;

他沒回答我，一直都很安靜。

&ldo;你說，從這兒跳下去是什麼感覺？&rdo;

&ldo;你說，是頭先著地還是腳先著地？&rdo;

&ldo;你說，著地的瞬間會不會感覺到疼？&rdo;

&ldo;你說，我這樣的人死了會有人給我辦葬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