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折翼(第1/3 頁)
小何取了一把椅子,就放在了這院子裡。
“右相上了年紀,春日雨後溼寒,早些回去休息吧!”黎姝君話鋒一轉:“左相既已失職,雖不追究你刑責,只是配劍入宮這等榮光,怕是無權享受了!這把劍,本王幫你拿去融了,也算是給它一個新生。”
黎姝君坐了下來,冷眼相看。
院裡杖責聲音此起彼伏,左相莊紀峰倒是個漢子,硬是不吭一聲,可終歸是上了幾分年紀,年近四十的身子,怕是不養上十天半月也是下不來床了。
看著背後一片悽慘的莊紀峰,黎姝君幾分慵懶的靠在那裡,手中絹帕擦過劍身,一遍一遍的撫觸著劍上那字,彷彿觸控一個近在眼前的人。
小何皺了皺眉,看著地上那個該死的左相,心裡無盡的嫌棄,擺擺手吩咐道:“抬走,莫髒了這新月殿。”
那兩人手腳麻利,不多時就將那莊紀峰拖了出去。
待新月殿沒了旁人,小何才從袖口裡面抽出卷密信。
何汝陽:“王爺……清渠傳訊息來了。”
黎姝君坐在那沒動,身子卻頹唐了下來,再沒了剛剛風姿卓越的樣子。
清渠信上說:主上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無論是真是假,清渠總是不會害他的。
黎姝君突然放下心來,這一下所有的疲憊都找上了軀殼。
何汝陽:“王爺,要不要去殯宮看看?”何汝陽試探性的發出疑問。
黎姝君聽到他這個提議,整顆心忽然跳動的極快,腦海裡都出現了見到黎雲崢時候的場景。
十年來,她早已幻想過無數的場景,風雪夜裡,雷雨大作,又或者是惠風和暢……
那個人青年風華,文雅又不失英武,就那樣站在那裡,等待著她前去。
彷彿就重逢的那一瞬間就足夠了。
她會說什麼呢?
哥哥,十年了……
劍歸鞘,一切迴歸現實。
黎姝君的眸子失落的垂下,匆匆回答了一句:“不必了,留待來日吧。”
在他全然脫險之前,她絕不要節外生枝。
第一步,便是要坐穩攝政王的位置,不能讓那個黎知寒起疑心。
殯宮,午後,三月初七。
清渠死死的把著手裡的藥碗,來到床榻旁邊。
清渠:“主上……屬下還是帶您離開養病吧,整日和屍體待在一起,這病氣如何能消掉?您才三十四……”
黎雲崢已緩緩坐起身來,心前那一塊還是感覺空落落的,有幾分有氣無力。
他捂著心口苦笑,怕是那個不省心的小丫頭,終於是得到了救治。
清渠見黎雲崢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也只好將藥碗遞了出去。
眼見著他像是喝酒一樣將湯藥豪飲,這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
“主上,這是苗尉侍特有的傷藥,昨夜我特意叫人去制了一批……但這傷已有幾日,不落疤已不可能。”
清渠拿出藥膏,一開啟蓋子,就有一陣苗藥的清香,但再聞卻聞不見了。
黎雲崢豁然笑起來:“無妨,我也是習武之人,有幾道疤再正常不過了。”
清渠幾次欲言又止,見黎雲崢露出胳膊,那十幾道紅痕到現在還很駭人。
她終於是忍不住了,眼含著淚,言辭之中甚至有幾分責怪:“主上,為什麼不讓我寫信告訴小黎主子?”
黎雲崢將藥膏塗在自個兒悽慘的胳膊上,定然是疼得,可他一想到妹妹黎姝君,卻還是笑著說道:“清渠啊,鳥兒在見心上人之前尚且知道梳理羽毛,我總不能這樣一身傷的去見她吧?就算只是兄妹……也不能。”
“屬下不懂……為什麼不告訴她,主上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