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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病房留給了這對彆扭的母女, 她們有很多話需要說。
母女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夏笙開口問道――
「你們離婚……是因為你打了那個孩子嗎?」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病床上的人紅了眼睛:「行了, 我也知道我對你們姐妹不怎麼好,你妹妹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她從小就恨我,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 你小時候聽話,現在也看不慣我,這也是我的報應。」
夏笙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的人額頭破了, 醫生說縫了18針,她的生命力異常頑強, 就跟她年輕的時候一樣,可是,她現在老了,有了白頭髮了。
「我也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麼,一開始很開心,我就是愛兒子,就是想要一個兒子,可是,那一天晚上,你爸爸高興得睡不著覺,你爺爺奶奶一直說好好保養著,還是有福,以後一生下來就有兩個姐姐。」
「太熟悉了,我媽生了四個女兒,我是老大,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每懷一個孩子,都在希望能夠生兒子,而我每一次躲在角落裡,看著他們忙進忙出,都在祈求上天千萬不要是個弟弟。」
「我那個時候只有幾歲,但我就是有那麼聰明和惡毒,我就知道,如果我有弟弟了,我會過得很差。」
夏笙突然意識到,她跟對方從來沒有過什麼感情交流,她也不知道對方一直以來心裡在想什麼。
「我媽盼了一輩子兒子沒盼到,我盼到了,我看著你們兩,你們要有弟弟了。」
「我會愛你弟弟,你爸爸會愛你弟弟,你爺爺奶奶也想要你弟弟。」
「沒有弟弟,你們至少能夠活著那個時候的生活,如果有了弟弟,你們就真的是孤兒了,因為我不愛你們,你爸爸不愛你們,你爺爺奶奶更是討厭你們,你們一輩子都要變成弟弟的丫鬟。」
「我知道這種感覺,因為我就是這樣長大的,我生活中所有的姐姐都是這樣活著的,所以每次我都會跪著求老天爺不要給我弟弟,唯一不同的是,我每一次惡毒的求他,老天都幫我了。但他沒幫你們。」
她那個時候像是著了魔一樣,突然間就無法容忍肚子裡的孩子了。
可真正打掉以後,她又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了,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極其惡毒,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能打掉!
可是,她本來就是這樣惡毒的一個人,甚至都沒有後悔過,她一點都不後悔打掉孩子。
她帶著兩個女兒出去生活,確實過得不怎麼樣。
但也比她周圍的那些女人過得好,唯一的問題是她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惡毒。
「我也對不起你們姐妹,我的確不愛你們,離婚的時候,帶你們走,不過是因為我想讓所有人指責你爸爸,我不想被人說拋棄孩子。」
夏笙聽到那一句我不愛你,夏笙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話一點都不生氣了,心裡彷彿落下了一顆大石頭,說道:「謝謝你忍住了。」
夏笙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她小時候把大人,把父母看得太神聖了,太厲害了。
其實,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外表長大了,實際上自己的人生都沒有過明白的可憐孩子罷了,實際上他們比孩子更情緒化。
她卻妄圖這群可憐的孩子能夠給她愛,能夠不傷害她。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夏笙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也很討厭,母親明明沒有愛過她,她卻要不停地承受你媽媽有多愛你的說法。
夏笙看著這個人,突然間像是解脫了一般,原來她求的不是對方的愛。
而是對方大方地承認就是不愛她,傷害她就是傷害她。
原來,她能夠承受不被父母愛。
她只是不能承受,明明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