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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兵還在東奔西跑。我們連夜換了玻璃，安了牌子。肖四爺告誡我不準向任何人提起這事，否則他的夜總會就要遭殃……&rdo;

她不再說話了，但顯然是心有餘悸，一排亮晶晶的細汗出現在額頭，覆蓋在車禍留下的那個淺淺的疤痕上。孟凡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震驚得說不出話。

就這樣沉默了好大一會兒，他才開口：&ldo;你叫我怎麼接受這件事……&rdo;

&ldo;你為什麼不能接受？&rdo;她猛地轉過身，嚴厲的看著他，&ldo;你總是逃避現實，還整日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從我們離開北平你就是這副德性，直到現在也不改……&rdo;

&ldo;她是我媽！&rdo;他站了起來，聲音卻禁不住顫抖，&ldo;你叫我還能相信誰？&rdo;

她愣了一下，是啊，還能相信誰？她又轉向了窗戶：&ldo;你根本不是當特工的材料，所以你一開始就不該和日本人鬥……是的，現在連我們最親近的人都無法相信，每個人都在演戲，包括我……&rdo;

&ldo;你為什麼要告訴我？&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她苦笑了一下，&ldo;說來真是天意弄人，在這種如履薄冰的日子中，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也許就因為……因為你永遠是一個簡單的人。&rdo;

他看著她的背影，在透過窗簾的陽光下形成一個堅定的光環，她變了，可他卻變不了，也許這就是不同的成長環境造就的結果。現在，他沒有理由不尊重她，但他不知該把她當成什麼人來對待。

孟凡回到家時已過了晚飯時間，水家大廳燈火通明，卻只有水領一人坐在沙發上抽菸，眉頭緊皺。見兒子回來，他沒好氣地問：&ldo;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

&ldo;我……我到夜總會玩去了。&rdo;孟凡說話吞吞吐吐的，生怕他問到海蘭。但他沒再問，又繼續抽菸了。

孟凡狐疑了，知道父親心裡另有個結，但又不好問，便不再說什麼，轉身準備上樓。正在這時，王艷麗推門進了屋，只聽水領&ldo;啪&rdo;得將菸袋鍋扔下：&ldo;你到哪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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