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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好像不對。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袁飛飛就否認了。十四年前的那個冬天,好像比現在更冷。那時張平撿到了她。
想到這裡,袁飛飛在寒風裡笑了。
就這樣,她泡完冷水就吹風,吹得差不多了再去泡冷水,半天下來,她的神智已經快要恍惚了。
在覺得要斷氣之前,袁飛飛重新吹乾身體,穿好衣裳往回走。
進到城裡,她居然還迷路了。
她覺得自己的頭實在是太沉了,嗓子也疼得說不出話來。靠在牆壁上歇了一會,她接著往家走。
等到了家門口,袁飛飛振作了一下再進門。
張平坐在屋子門口的臺階上,袁飛飛一進來,他就看了過來。
天已經黑了,張平看不到袁飛飛的臉色,只道她回來了,便去火房把飯菜重新熱一遍。袁飛飛東倒西歪地進到屋子裡,一頭栽在床上。
張平端著飯進屋,看見袁飛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他想了想,最後也沒過去叫醒她。
當晚,袁飛飛發起了高燒。
她半夜醒來一次,還以為自己在外面,想叫狗八進來送水,剛一開口嗓子就冒煙了的疼,她恍惚間想起,自己已經回家了。
又暈過去之前,她最後一刻想著,要是這老啞巴一直這麼悶著,搞不好這次她真的要死了。不過死也就死了,死在他面前,倒也不差。
張平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早早地做好了飯,但一直不見袁飛飛出來,他以為袁飛飛昨天出去累了,也就沒有在意,自己去鐵房發呆,可耳朵卻一直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一直到中午,袁飛飛還沒有出來。張平把早上的飯重新放到鍋裡蒸了一遍,然後拿著碗筷推開了袁飛飛的屋門。
袁飛飛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臉朝下地趴在床上。張平覺得這個姿勢怎麼看都不舒服,他走過去,想讓她翻過來接著睡。
可他的手一碰到袁飛飛的身體時,立刻驚呆了。袁飛飛的身子熱得像火爐一樣。他連忙去扶袁飛飛的臉,這才看到她臉色沉灰,氣息不勻。
張平這才意識到,袁飛飛病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袁飛飛抱起來,平躺在床上,又翻出了兩床被子給她上上下下蓋好,然後去給她請郎中。
郎中看過之後說是受涼了,開了個方子,張平又跑去抓藥。
等他再回來煎好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把藥放到床邊,然後坐在床上小心地拍了拍袁飛飛的肩膀。
袁飛飛毫無動靜。
張平又晃了晃,袁飛飛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目光渙散地看著天棚,沒等張平把藥端起來呢,又要閉眼了。張平趕忙拉住她的胳膊,讓她提起精神。
袁飛飛慢悠悠地轉過眼,看見張平,像是不認識一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叫了聲老爺。
她的聲音幹啞,有氣無力。
張平聽得手都顫抖了,他扶著袁飛飛的肩膀,抬手比劃著名‐‐
【喝藥,先喝了藥再休息。】
袁飛飛看著張平的手,過了好久,才低聲道:&ldo;你終於跟我說話了……&rdo;
張平沉默。
袁飛飛轉過頭,又低低地道了一句,&ldo;肯說話就好……&rdo;一邊說,她一邊又閉上了眼睛。張平回過神,想起袁飛飛還沒有喝藥,他拉著袁飛飛的手臂,示意她先別睡。
袁飛飛皺著眉頭轉過臉去,&ldo;不喝。&rdo;
張平再拉,袁飛飛哼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