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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年斜了她一眼,對這個女兒頗有些失望,「上位者應當寵辱不驚。你天天因為這樣的事情煩心,哪還有精力做大事?」
「再者說,如果真在乎這件事,更應該注意手段,年輕人的逆反心理最強,你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偏要幹。」
「你信不信你現在逼迫他去相親,他明天就能跟個男的去國外結婚?」
「順其自然就好了,他玩夠了自然就會走回正道。」
「蓮臺不就是這樣嗎?」
林仁美驀地收住眼淚,呆呆地望著老朽的父親,那雙黃濁的眼睛此刻極盡清明。
她有點結結巴巴地說,「爸……您,您不生氣?」
林松年沒答,轉而說,「把鏡輪帶來我這兒吧。我問問他那個公司準備怎麼幹。」
林仁美連忙說好。她被林鏡輪氣糊塗了,到現在腦子還有一點懵,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明白林松年是什麼意思。她以為父親會是憤怒的,甚至大發雷霆,但那一切都沒有發生,反而表現出對林鏡輪這個外孫格外的親切和關注來,這都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離開書房時都很忐忑。
其實林松年什麼都清楚,他不光知道林鏡輪在交往的物件是誰,也知道林鏡輪現在的公司是什麼規模。林松年並不開明,他只是瞭然自己時日無多,更應該關注的是什麼方面的結果而已。
沒多久,林鏡輪就被司機送來了老宅。
林松年問他,「有固定的交往物件了?」
林鏡輪說是。
林松年說,「那就帶回來,見見吧。」
林鏡輪怔住了,望著林松年平靜的面孔有些失措。他不怕林仁美跟他鬧,但反而恐懼外公的這種淡然平和。似乎當他不需要和家裡對抗時,他所需要面對的主要矛盾反而變成了——鬱梵對他的感情是否堅定——而這,竟然更讓他慌亂。
林松年沒錯過他眼底一瞬間的緊張不安,淡淡地追問道,「有什麼問題?」
林鏡輪躊躇了一下,說,「太突然了,您給我一點時間。」
林松年言盡於此,不再說了。
這個事情卻在林鏡輪的心中埋下了,他多少覺得有點沉重。
或許這就是林松年想要的結果。
不知不覺,林鏡輪迴j市都一個禮拜了。
這些天鬱梵和他聯絡不多,兩個人的時間點好像總是錯開,不是他打林鏡輪的手機沒人接聽,就是林鏡輪聯絡他時,他沒在。
即使是微信訊息也是有限的。
不過想到林鏡輪在父母跟前總有些不方便,鬱梵也沒多想。或者也是刻意地不讓自己多想。
這天,鬱梵很忙。他先去了一趟杜納麗,聽鮑女士提了一堆的改革暢想,又和業務部門就那些暢想進行了逐條駁斥。而他的最終工作還得在雙方之中找到一個可行的平衡點。
正頭痛的時候,突然接到王向榮的電話。
鬱梵到過道接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王向榮用很興奮的聲音跟他說,「鬱梵,我們有一個大專案!」
等鬱梵回到遠星,王向榮第一時間跑來找他,跟他說,「你能想像是誰來找我做諮詢嗎,陸氏!」
鬱梵確實怔了一下。
王向榮說,「陸蓮臺要起草婚前協議,做婚前資產保全方案……涉及他手裡包含陸氏股份在內的上千億的資產,我的天吶……我從業這麼多年還沒做過這麼龐大的專案,我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沒想到之前陸蓮臺和卓家的婚禮搞得那麼盛大,兩個人居然只是辦了儀式還沒有扯證。現在不知道是到了什麼節骨眼,準備做好資產保全後再正式結婚……這些有錢人真是相當地謹慎。」
鬱梵聽明白了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