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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以對待宮中貴人的形式對待兒子,而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發問:「你在幹什麼?」
白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問:「父親感覺自己這內閣首輔當得如何?」
白長鳴今年也不過四十有八,卻已經是內閣首輔之位。外人看來白家自是風光正盛,可只有身處其中才知道究竟如何。
內閣除了白長鳴,還有三名大臣,其中兩人都是高煜的心腹,另一個也擺明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白長鳴空有高位,實際卻半點實權都沒沾。每次有大事,也不過是讓他去走個過場,真正的內情卻是半點都不會告知於他。
白長鳴自是憋屈,可他沒辦法,白家當初選擇中立,沒有從龍之功,就註定新皇登基後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而白琰就更慘了,明明高中探花,在世家裡可謂獨樹一幟,卻在翰林院修了十年的書。曾經不如他的人都已經高升,而他依舊原地踏步。
白長鳴眯了眯眼睛,發現自己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小兒子真是長大了。
「所以?」
「所以我也是在力求自保。」
「白家不會淌你這趟渾水。」
白蘇自然明白,而且他沒打算一次就說服父親。
「父親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跟白家扯上任何關係。」
這場談話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這無人知曉的深夜,如同朦朧的燭火一般很快散去了光影。
白蘇跟在哥哥白琰身後,慢慢地走在寂靜的院子裡。僅有的一點燭火搖搖晃晃地照亮腳下的路,勉強帶來一絲安全感。
白琰一直將他送到院子裡,卻沒有馬上離開。
「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這位俊秀青年轉過身來,即使連墨黑色的夜晚都遮擋不住他眼瞳中燃燒的熊熊野心。
他已經沉寂了太久,為了家族,為了自保。可是原本該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學子,卻日復一日地淪落在破敗的書籍裡,壓抑許久的內心早已不甘地冒出苗頭。
白琰比父親更能感覺到弟弟的不同,這種不同預示著危機,卻也絕對充滿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他沒有父親那麼保守,而是更加渴求改變。
白蘇輕笑了起來,臉上是和白琰如出一轍的驕傲不羈。
「那是自然。」
……
「殿下,大事不好了!」
張由面色慌張地衝進來,一時不查被門檻絆倒,直接連滾帶爬地翻了過去。
他今日例行去領東西,卻沒想到聽到了令人震驚的訊息。
沈榮昌沈將軍,也就是沈亭序的父親卻指認為與金刺勾結,證據確鑿,已經被繳了大印,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而沈成柏則畏罪潛逃,下落不明,恐怕已經入了金刺。陛下下令全國通緝,一旦發現他入境立刻緝拿。
「這怎麼可能?」
沈亭序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他父親一生忠心耿耿,只為了國家百姓,又如何會與金刺勾結,謀敵叛國!
他哥哥更是無稽之談,明明是在回京復命的路上,又怎麼成了畏罪潛逃的犯人!
「我要去找高煜!」
沈亭序再坐不住,大步走到宮門就要闖出去,卻被守衛的護衛冷冷攔住。
「陛下有旨,還請殿下恕罪!」
可沈亭序根本聽不進去,一時怒急攻心就要闖過去。
護衛一見不對,立刻吹了聲口哨。只見幾個黑影起落,十人成陣擋在了大門前。
這些人太陽穴凸起、目光炯炯,皆是精悍模樣,分明就是高手。
沈亭序默然無語,此時才發現高煜竟已安排地如此「妥當」。
他的手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