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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回頭一看,林佳不知何時也醒了,同樣滿臉驚恐身子哆嗦,卻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兩個女生緊緊依靠著彼此,感受著對方身子的顫抖。
她們懸空的身下,密密麻麻的黑背甲殼蟲在往新鮮血肉的方向爬行,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黑網,那些「索索」聲就是無數腹足爬行的聲音。
在蟲潮大軍下,哪怕是進化人也不能抵擋,腺體人瘋狂地放射汗液,空氣中臭味混合著甜腥味讓人作嘔。
「吧咂吧咂」的撕咬聲聽得兩人毛骨悚然,她們能看到那群男人被層層疊疊的黑蟲包裹,撕咬著他們的面板從他們的口眼鼻鑽進他們的身體,蟲子尖銳的口器瘋狂地撕扯著血肉,場面十分慘烈。
兩個女人的性命全系在兩根薄薄的繩索上,她們一動不敢動,睜大眼看著超市門口的血腥場面,心裡祈禱著這吊床不要出岔子。
可上天似乎並不能如她們的願。
這麼多變異甲蟲傾巢而出,鋒利的顎和堅硬的腹足一下下劃過貨架下層,漸漸侵蝕著木板。
蟲潮還沒散去,可是支撐著吊床的其中一個貨架,底下發出了細微的「咔嚓」聲,緊接著,她們感覺繩索往下墜了一點,心也跟著狂跳。
……
午後時分,趙思慧擰開了車鑰匙,頓時引擎發出陣陣悶響,慢慢的駛出了這座城。
他們錯開了人流的高峰期,出城時道路上沒有行駛的車和行人,顯得空蕩蕩的很冷清。
趙啟陽被勒令坐在副駕駛,由他的親姐姐看著,省得在後面折騰靳煬和印憶柳。
少年一改笑嘻嘻的常態,扒著窗戶看著窗外,這是生養他的城市,記憶裡熟悉的、陌生的,都在淡入他的視野。
趙思慧也是如此,到底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年,從今天起,她要帶著唯一的弟弟去闖蕩,未來生死未卜前途渺茫,一時間她的心中有些惆悵。
幾個人各有心思,而印憶柳是穿越而來的人,一開始只是把這裡當成一個書中的虛擬副本,並沒有太多留戀。
她坐在靳煬的腿上,靠著窗戶口看著外頭蕭條衰敗的街景不斷倒退,哪怕對這個城市這個世界沒有留戀,可是心中依然感慨不已。
過了這些天,她也意識到,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有血有肉,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靳煬在她心裡從一個通關活命的npc,已經變成了她真心想要幫助、想要讓他好好活下去。
找到末世的盡頭實在是太沉重的擔子,這種救世主的任務就交給男女主,她和金大腿只要能吃好喝好活好,就是印憶柳最大的願望了。
從城市邊緣開出去後,路上就空曠許多,外頭的草要比城市裡的長得更高更猛。
車開了快一個小時,路上一個活人也沒看到,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重。
倒是從路邊草叢裡竄出一隻豹子大小的大貓咪,尖利叫著跟著車子後邊跑。
馬思慧加了速度,不多時就把大貓遠遠甩開,只是速度有些太快,讓趙啟陽和印憶柳都膽戰心驚的。
趙啟陽抓著頭頂的扶手,不滿地嘟囔著:「姐你可真是個技術黨,不要漂移行不行,弟弟想多活幾年!」
說完,他為了緩解氣氛,把車上的音響開啟。
電臺已經接收不到訊號,刺刺拉拉的發出一連串的噪音,他看了幾眼,終於在車子的盤裡找出幾首老掉牙的土味兒情歌。
半晌,土了吧唧的音樂聲在小小的車廂裡迴蕩。
「娘子,啊哈!you will not t hurt……」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煙火……」
趙啟陽撓了撓頭,小聲罵了句:「都是什麼玩意憨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