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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一句也聽不懂,轉頭問丫頭,丫頭只是支支吾吾的,半晌才侷促地對了對腳尖,說:&ldo;都不是什麼好話,聽了生氣,您就別問了。&rdo;說完,像是怕她還要尋根究底,一扭身跑了。
以前文英是個雷厲風行的急性子,自打到了這個世界後,她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柔和了,行動能力被限制,她就不得不尋求別人的幫助,尋求別人的合作,從這方面說,她覺得殘疾並不全都是壞事。
小丫頭跑了,她也不急,到了晚上到底把實情套了出來。
原來那老管家是趙夫人的心腹,和老主人是一條心,文英身為被趙夫人親手拋棄的女兒,既為趙夫人所不喜,她的存在又損害了趙夫人的名譽,老管家自然對她持敵視的態度。
文英恍然大悟,想起在京時趙瑢對她的態度,覺得似乎也能理解了。
次日老管家就跟上了去京裡的車隊,文英成了平江趙家名義上的主人。
郡中的大戶人家已經放棄了和趙家聯姻的打算,但還是抱著獵奇的心理給她送了不少請帖,想圍觀&ldo;大熊貓&rdo;。文英顧慮到生存環境的問題,酌情去了幾次,混了個臉熟,剩下的就推辭了。
那些人本來也沒懷什麼好意,倒是戲弄居多,沒想到文英真的肯來,又見她態度坦蕩大方,言談斯文有禮,漸漸的倒是去了偏見,心中真切的惋惜起來,不再將她的殘疾引為奇事了。
趙家在郡中的產業頗多,既有城裡的商鋪,也有城外的田地,趙瑢上京時有老管家鎮著,還沒什麼人做手腳,老管家走了,主家只有一位少不更事的小姐,商鋪的管事立刻就忍耐不住了。
文英看著摞在案上的帳本子,籠著手半晌沒說話。
糧店的管事賠著笑臉,口風一點兒不改,&ldo;小姐明鑑,咱們家公子遠在京城,管不著這邊,咱們的生意做不起來啊!&rdo;
生意好做不好做,還不全在這些管事的嘴裡,文英是不得知的,但她雖然不知道鋪子的經營情況,卻知道事出反常即為妖,流水驟減這麼多,就是真的十幾歲小姑娘也該知道事態有異了。
大概管事拿捏準了她初來乍到,對這裡的什麼都兩眼一抹黑,才連找個藉口都找得這麼不走心吧?
她整個人的狀態都很放鬆,對這個不走心的藉口也全盤接受,隨手翻了翻帳本子,點頭道:&ldo;辛苦你走這一趟,帳本子你拿回去,下去吃頓茶飯再走。&rdo;
管事的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過關,心裡一鬆,笑著多說了一句:&ldo;這帳本子我們也不急著使,小姐多看看帳,也能學著理些庶務,&rdo;說完,又拍了自己的嘴一下,&ldo;看我這張臭嘴,還教訓起小姐來了!&rdo;
文英像是被他的滑稽樣兒逗笑了,眉眼彎彎。管事的見狀更是放心,賠著笑躬身下去了。
眼看那人走遠了,小丫頭難忍氣憤,氣沖沖地說:&ldo;小姐,他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不能姑息養奸!&rdo;
&ldo;你這是要做諍臣啦?&rdo;文英笑著,眼睛裡卻是一片冷冰冰毫無溫度,抬下巴點了點那堆帳本,&ldo;收起來吧,以後算總帳的時候有用。&rdo;
小丫頭立刻振奮地應了聲是。
……
這年深秋的時候,陳媛收到了遠方的來信,素白的紙箋裡夾著片火紅的楓葉,彷彿還帶著初秋的霜寒。
文英的信很家常,講的都是她離開京城後的事情,怎麼和不馴服的趙家家奴鬥智鬥勇,怎麼視察城外的農莊,見到田間的農人生活如何艱苦……連新近發掘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朋友都寫上了,拉拉雜雜用蠅頭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