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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為了生兒子的事兒惱了幾遭,反而對女兒更疼了,立刻笑道:&ldo;那也是你這個姑姑的心意。&rdo;
&ldo;看,丫丫的刁鑽全是和你這個做孃的學的。&rdo;陳媛搖頭笑道。
章氏也不反駁,微微昂著頭,很是得意的樣子。
陳媛一面嘴裡和她說著家常,一面心裡思量著她的來意。
她們姑嫂初時確實是交好過一陣子,但章氏是個實打實的小姐脾氣,沒有公主命,還有公主病,陳媛看似溫和,也不是什麼棉花性子,兩人當然漸行漸遠。
她實在想不出章氏的來意。
章氏也不急著說來意,只管和她東拉西扯,說些京裡的閒話,比如誰家的小姐有才幹,誰家的夫人耐不住寂寞,誰家的男人瞞著家裡的老婆養了外室……不知怎麼就說到了程家。
她用帕子按著唇角,遮掩嘴邊的那一絲笑意,故作神秘道:&ldo;程夫人做主,給駙馬納了一房小妾,妹妹知道吧?&rdo;
陳媛好笑地說:&ldo;嫂子快別這樣了,叫人笑話,我早知道了,夫人事前跟我說過的,我也同意了。&rdo;
章氏不贊同地說:&ldo;妹妹同意了?妹妹怎麼這樣心大,駙馬納妾是何等大事,妹妹,你不該同意的。&rdo;她手裡扯著帕子,塗了蔻丹的指甲掐著絲絹,不忿的模樣就像是自己的丈夫出去找了小的。
&ldo;我不怎麼愛和駙馬打交道,總不能連他找個可心的人都不許吧?要是我既對駙馬不聞不問,又逼著他不許找別人,鎮國公和夫人豈能容得下我?&rdo;陳媛忍笑睜大了眼睛,語氣天真地問。
章氏在心裡唾罵她,別的事上精明得和個猴兒似的,怎麼輪到自己就犯起糊塗來了,沒好氣地說:&ldo;不是不叫駙馬納妾,配這個駙馬,實在委屈了妹妹的人才,所以妹妹不想和駙馬親近,我和你哥哥都不說什麼,可就算駙馬要納妾,也該納妹妹找來的人,不能叫他們程家自己就辦了,不然,今天納一個,明天納一個,妹妹再想管的時候,就管不住了!&rdo;
她自覺苦口婆心,連教育女兒的時候都沒這麼費過心,卻見她那糟心的小姑子睜大了眼,撲哧一樂道:&ldo;誰家的好女兒願意嫁給那麼個人呢,叫我找人,我可不做那個孽。&rdo;
章氏氣得嘴唇哆嗦了一下,又疑心她是諷刺自己的丈夫,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到了這會兒也不想說了,半晌才平下氣來,說:&ldo;妹妹這是在心裡怨上你哥哥和嫂子了。&rdo;
陳媛斂了笑,平靜地說:&ldo;不管嫂子信不信,我從沒怨過五哥,我自己選的路,沒道理怨別人。&rdo;
這話,章氏一個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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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冬天過去後,春天終於來了。
然而,就像這個國家突然進入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模式,緊跟著雪災的是春旱,春旱過後,又是暴雨。
夏季的暴雨摧毀了農民們最後的棲身之所,官府的暴力再也恐嚇不了掙紮在死亡線上的民眾。
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賑災顯然超出了這個王朝的行政能力。
有人開始上書建議皇帝遷都。
一次兩次,皇帝都堅決地駁回了,可當太子率領群臣在大朝會上跪請時,皇帝也暫時失聲了。
長樂公主府。
陳媛跪坐在氈席上,長發不束不簪,瀑布般傾瀉在背上。
阿蘿從門外跑進來,跪地奏報:&ldo;太子和相公們在朱雀門外跪了大半日,陛下把自己鎖在太極殿裡不見人,這次多半是真的了,殿下,咱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