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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叫永安帝一脈的新臣看到了所謂正統的力量。於是便在永安帝耳旁攛掇著叫太上皇遷宮別居,希望永安帝能以帝王的身份正式入住太極宮。
在眾人看來,唯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順,才能彰顯帝王的威嚴。
不過該由誰向太上皇開口,又怎麼向太上皇開口說服此事……便成了永安帝君臣的一個難題。
作為賢德仁孝的帝王,永安帝身為人子,自然不好向太上皇開口提及此事。魏皇后則在永安帝登基之初就明確表示了自己身為後宮之人,絕不幹預朝政的意思。至於潛邸一脈的新臣……估計太上皇只要一天不忘他的大兒子和四兒子是怎麼死的,就絕對不想看到這些踩著他兒子的鮮血上位的所謂&ldo;從龍功臣們&rdo;。
於是君臣商議了半日,最終卻將目光落在了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的身上。
只是衛國公夫婦在當年爭儲最激烈的時候都持中立態度,如今塵埃落定,更不肯為了些許小事去逼迫老父,因而平陽長公主態度明確且堅定的婉拒了這項重任。
正為難間倒是方玄懿有意無意的感嘆起薛衍的聰明才智,只說薛衍向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倘若這溫泉莊子真能修葺的如此舒適安逸,直叫人流連忘返,倒是比地勢低窪,一到了夏天就cháo濕陰暗的太極宮好多了。
於是眾人又想到太上皇自陛下登基後,僅有的兩次巡幸驪山皆跟薛衍有關。而且薛衍是太上皇的嫡親外孫,當年頗受太上皇的喜愛,如今也在太上皇跟前兒說的上話。倘若由薛衍出面勸說太上皇……正所謂童言無忌,就算太上皇不同意薛衍的勸說,大概也不會遷怒的……吧。
一席話落,永安帝果然動心了。再加上薛衍的小金庫勾著,所以才會對薛衍修葺山莊的一應舉措全力支援,甚至親下諭旨命令工部,將作監和尚宮局的宮人們全權配合薛衍的要求,又如此積極的推動此次巡幸遊玩……
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對於永安帝的一切籌謀,本不以為然。不過是礙於帝王之威,不好再次推辭罷了。畢竟夫妻兩個已經婉拒了永安帝一回,倘若連薛衍這份兒也擋了下來,聖心不虞之下,只怕會耽誤了薛衍的前程。
畢竟永安帝繼位已是事實,他如今帝位坐的安穩,之所以容忍顯德老臣在朝中蹦躂,不過是想徐徐圖之,不願朝廷動盪給外敵可趁之機罷了。而照著這樣的局勢下去,顯德老臣的失勢是早晚的事,只怕顯德老臣越是為難陛下,永安帝就會把這筆帳算在太上皇的頭上。等到永安帝徹底收攏朝政大權將顯德老臣逐一趕出朝堂的那一刻,他跟太上皇之間也就沒了父子之情,只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了。
這樣的局面是平陽長公主不想看到的。作為大褚朝的開國公主,平陽戰功彪著,不懼皇權更迭。作為衛國公府的女主人,平陽為了自家安穩,不想摻和到兩代帝王的恩怨中,本無可厚非。可作為太上皇的女兒,當今聖上的親妹妹,平陽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父兄為了皇權反目成仇,甚至連最後的一絲情分都沒了‐‐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了。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乃是少年夫妻,自然明白平陽的這一份心境。因而他雖然對永安帝君臣的謀劃不置可否,卻也看在平陽的為難上,不曾出口反對。
卻沒想到永安帝事到臨頭了,卻又沒跟薛衍說明。難不成是又有了旁的打算?
平陽長公主聽著薛績父子兩人的猜測,冷笑道:&ldo;我這二哥,於政務國事上剛毅果斷,在處理家事上卻向來優柔寡斷。估計是看到了衍兒之後,不好意思將這一番盤算宣之於口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