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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王士澤等諸位太學學生皆被薛衍質問的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薛衍並不理會王士澤等人的尷尬境況,,繼續追問道:&ldo;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諸君寒窗苦讀十餘載,想必也是想學好這儒家經典,子集學問,來日也好忠君報國的。在下設此一問‐‐敢問郎君,倘若你現在身為一縣之令,該縣地處黃河下游,時常遭遇洪災,你到任之後該如何治理河道,保境安民?&rdo;
那王士澤剛要開口,薛衍又繼續問道:&ldo;倘若洪災過後,當地疫病泛濫,死傷無數,你作為一縣主、政、官員,除了向朝廷發馳報請求賑災錢款之外,又該如何組織防疫治疫?&rdo;
&ldo;倘若你身為此縣縣令,洪災過後,朝廷賑災錢糧未撥下之前,你又該做什麼才能最快的恢復此縣的民生經濟?&rdo;
&ldo;倘若當地地質貧匱,又因災荒導致顆粒無收,你該怎麼改善土質,該怎麼勸課農桑,才能確保百姓不至於易子而食,安康度日?&rdo;
這些都是稼軒之事,聖人書本里自然沒有專門寫這些個的。因而不獨王士澤,亦且連王士澤身旁的那幾個太學學生也都是滿面茫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薛衍看著眾人皆答不出來,因笑說道:&ldo;看來君等飽讀詩書,卻也不是事事盡知。甚至於某些俗務上,倒不如我這個不通詩書的了。可見老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也不是全無道理。須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達練即文章。所謂讀書進學,為的卻是明理知義。讀書好的人,就更應該明白什麼叫學海無涯,學無止境。因而我所見過的飽讀之士,愈是大儒,行事愈是謙和穩重。正如瓶中灌水,倘或那瓶中的水是滿的,其身自堅自穩。只有半瓶水才會人撥一下,就晃動不止。如今便有一些人,自以為讀了基本書,便無所不知,繼而瞧不起旁人,乃至狂三作四,以為世上除己外再無旁人,便是錯了。比如孔聖人亦曾拜老子為師,更有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之語。連聖人都如此謙遜,你又如何敢誇下海口,只說我所問這爾必能答出?&rdo;
薛衍這一篇話落,那王士澤為首的幾個太學學生早已是滿面紫漲,再無應對之詞。
王士澤身後的一位學生徐徐上前,作揖的道:&ldo;學生張子游,現在太學讀書,今日同視窗出妄言,倒是叫兄臺見笑了。我等自愧才學不精,再不敢留在此地徒惹笑柄,只是臨走之前,仍有一事不明。敢問郎君尊姓大名?&rdo;
薛衍擺了擺手,笑眯眯回禮道:&ldo;不敢不敢,在下薛衍。&rdo;
自永安元年平陽長公主和衛國公從幽州接回了被拐子拐走多年的兒子之後,薛衍這個名字便傳遍了長安。其後薛衍種種舉止,更是不斷重新整理眾人對他的影響。因而王士澤、張子游等太學學生,雖然未曾入仕,亦且對薛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張子游更是一愣,旋即苦笑道:&ldo;原來是薛世子當面。薛世子驚才絕艷,早知道是您在這裡,我們又何必自取其辱!&rdo;
那王士澤聞聽薛衍之名,腦中亦不斷回想著薛衍這兩年的所作所為,愈發羞煞難言。
薛衍見狀,亦笑回道:&ldo;張世兄客氣了。薛衍才疏學淺,當真是不懂得聖人之言。所以陛下才叫我到國子監讀書,好通一通學問。方才那一篇話,倒是與經史子集無關,且當中有許多事,在下亦是不知其所以然。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心中氣憤,故意為難諸君罷了。&rdo;
言下之意,這些事我也未必都知道答案。只是看你們態度狂傲,又想踩我立威,所以故意提出來敲打敲打。那張子游等人原本內心就是這麼想的,只是礙於薛衍的身份名聲,不好當面說出來罷了。更有兩個心裡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