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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一愣，旋即笑道：&ldo;不是，我灌的幾張餅都已經被他們吃掉了。這是兵卒現灌的。&rdo;

魏子期聞言，看了蔣悍諸人幾眼，並沒說話，也沒有吃餅。

薛衍恍然，忙拿起一旁剛剛烙好的麵餅灌了些紅燒肉糜。想了想，又從砧板下的藤筐內掏出幾根胡瓜洗淨，遞給魏子期道：&ldo;肉餅油膩，吃根黃瓜去去油。&rdo;

魏子期挑眉，狐疑問道：&ldo;黃瓜？&rdo;

薛衍反應過來，隨口改道：&ldo;胡瓜。&rdo;

一旁蔣悍粗聲問道：&ldo;為什麼要叫胡瓜為黃瓜，明明是綠色的，合該叫綠瓜才對。&rdo;

薛衍沖蔣悍翻了個白眼，口內說道：&ldo;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吃你的餅罷。&rdo;

蔣悍嘿嘿一笑，也不以為意。

薛衍蹲坐在一旁，看著魏子期默默吃餅，滿腦子想的都是&ldo;男神樂意吃我灌的餅&rdo;，因而心滿意足。

許攸看著薛衍花痴的模樣，心下有些酸酸的。直覺自己養的兒子要跟別人跑了似的。開口說道：&ldo;衍兒只想著給子期兄灌餅吃，都不理你許兄了！&rdo;

薛衍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灌了一張餅雙手遞給許攸，臉上笑容分外乖巧諂媚。眾人見狀，不覺捧腹。

等到魏子期也默默的吃完了第三張肉餅的時候，眾人聞得一聲&ldo;好香&rdo;，循聲望去，卻見河北道行軍總管顏鈞集帶著兩位裨將前來，笑著說道：&ldo;早就聽聞薛小郎君不但才思敏捷，精通數算，一手好廚藝更是無人能及，引得我軍中泰半將領對營中伙食食不下咽。今日聞之，果然如此啊！&rdo;

顏鈞集言語詼諧風趣，眾人亦是聞聲而笑。薛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頗有種借花獻佛卻被花主當面撞破的小尷尬。

許攸眼見顏鈞集&ldo;循味而來&rdo;，不由想起應允過薛衍的白糖分成一事。方才軍情緊急，他也沒來得及跟顏鈞集提起，現下人多口雜，更是不好提及。

只好再找機會罷了。

不提許攸心思千迴百轉，那顏鈞集已笑著拿起灶臺上的肉餅說道：&ldo;聖人有雲&l;民以食為天&r;，可見這吃飯乃是天下頭等大事。吃飽了好，吃飽了才有力氣打勝仗，屆時俘虜燕賊回朝，某為諸位將士請功，慶功宴上咱們不但要大塊吃肉，還要大口喝酒，喝好酒，喝陛下賞賜的御酒。&rdo;

諸位將士聞言，轟然應喏。迎戰氣氛一時越發濃烈。就連火頭營兵卒們準備乾糧的動作都情不自禁的快了幾分。

薛衍頗為敬服的看著不顯山不漏水，幾句話就將眾人情緒全部調動起來的顏鈞集，只覺得這人在古代勝任將軍之職，到了現代也會是一等一的市場總監。

這鼓舞士氣的手段，簡直滿級。

第10章 勝仗 勝，將士苦；敗，將士苦。

寒秋夜涼，更深露重。

一隻毛色雪白的海東青劃破夜空，神鷹之下，一支萬餘人的騎兵正在幽州通往涇州的官道上，星夜疾馳。

他們的口中銜著軟木塞，背負弓戟，手持長矛，跨下的戰馬被粗麻袋包裹住四蹄，宛若一流黑色的玄水，寂靜的流淌在這露色濃重的荒野之外，瀰漫著森然殺機。

不知前行疾馳了多久，空中的海東青陡然斂翅下降，安然落在魏子期的肩膀上。魏子期與戰寵心有靈犀，立刻明白燕賊駐紮之處已然到了。

萬餘將士收韁急停，站在略略凸起的山包上遠遠向外打量。醜時剛過，天色微微放白，萬籟俱寂。只見燕賊的幾萬兵馬就駐紮在蜿蜒的河水旁，背水紮營，四周一片沃野無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