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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不自然的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相公何必謙遜,您就是這個意思。」
沈安拱手道:「如此,某告辭了。」
他瀟灑的拂袖而去,曾公亮傻眼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修苦笑道:「這孩子發脾氣了,過幾日就好了。」
韓琦嘆道:「雜學老夫也多少知道些,都是些實用的學問,和原先的學問沒什麼衝突,你們何必這般緊張,弄的風聲鶴唳的,關係也搞僵了。」
歐陽修老臉一紅,說道:「那些人弄的動靜太大了,竟然去堵宰輔的門,老夫只是想告誡一番,誰知道年輕人的脾氣大,哎!」
韓琦冷冷的道:「你們這是怕了吧?害怕雜學成為主流,把自己的詩詞文章給擠沒了。」
「沒有的事。」
曾公亮分辨道:「這只是未雨綢繆罷了。雜學只是偏門,咱們怕什麼?」
「那你握拳作甚?」
韓琦想起了當年新政失敗時的煎熬,想起了那些反對派的來歷,不禁冷笑了起來。
都是那些飽讀詩書的傢伙在反對新政,他們最有錢,影響力最大,所以用雜學來弄弄他們也好。
三人回到了政事堂,稍後有人來稟告:「相公,沈安去了太學,好像鬧起來了。」
三人面面相覷,都傻眼了。
而在宮中,趙曙正在和高滔滔說著今日朝中的事兒。
「沈安想擴建太學,那些人定然擔心雜學泛濫,於是就會反對,朝中近期會很熱鬧。」
高滔滔不解的道:「雜學……那不是偏門嗎?怎地能讓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太學裡。」
趙曙笑道:「在帝王的眼中就沒有什麼偏門。有利於大宋的,有利於朕的,那就是正道。」
高滔滔贊道:「官家英明。」
趙曙說道:「高明說不上,只是雜學有好處,你想想,不管是神威弩還是金肥丹,都是雜學裡的東西,若是雜學能多教授些人才出來,以後的大宋會是什麼景象?」
第690章 分手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話說的是人性格的複雜性。
而作為帝王,他們的性格更複雜,哪怕是最仁慈的趙禎,依舊在權利之前會變成一個讓大家都不認識的陌生人。
趙曙當然不例外,他從不願意進宮接任皇子,到現在對權利握得很緊,這個轉變快的讓人瞠目結舌。
在品嘗過權利的甘美之後,他無法捨棄。
他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示意妻子坐下來。
高滔滔坐在他的身邊,幽幽的道:「那些宰輔們很厲害呢。」
大宋高層的矛盾主要來自於帝王和宰輔的權力之爭。
「從先帝開始,皇權漸漸旁落,宰輔成了大宋的主宰。到了我這裡,總得慢慢的扳回來些,否則任由他們抱團結黨,皇家的日子可不好過。」
趙曙說的雲淡風輕,高滔滔卻有些驚訝:「他們敢結黨?」
「有什麼不敢的?」
趙曙好笑的看著妻子,「當年歐陽修的朋黨論你該看過吧?文章不錯,可卻帶出個東西,那就是臣子都在結黨,不是這個黨就是那個黨。黨大黨小……都是抱團牟利而已。」
高滔滔皺眉道:「那您就是一個人,這也太艱難了。」
「我不是一人。」
趙曙放下茶杯,示意邊上的內侍扇扇子再快些。
人工製造的風吹動著他的頭髮,他愜意的道:「為君者不要怕臣子結黨,只要不讓他們抱作一團即可。比如說韓琦和富弼現在就對上了,歐陽修和曾公亮又親近了……我在冷眼看著,不時點撥一二,讓兩邊不能靠攏就是了。」
這就是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