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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握著她的手,讓她再也沒辦法放開,任由這個孩子自生自滅。
那是殘忍。
謝橘燈六歲那年該上學了,謝懷送她去了村裡唯一的學校,送到了一個年輕的老師手裡,告訴她要好好學習。
謝橘燈在陌生的環境裡,如何與同學相處已經不再是大人的事情了。
謝懷知道自己不可能護著謝橘燈一輩子,到了正確的時候,便要放手讓孩子自己去往前走,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掉了眼淚也要自己擦。
當年她也是這麼過來的,她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只能按照自己的成長軌跡去摸索。不懂得什麼叫做女孩子要富養男孩子要窮養‐‐她連富養的條件都沒有,這樣跌跌撞撞的積累經驗,期待謝橘燈會是這個山村裡飛出去的金鳳凰。
趙展這時候從市裡回來,告訴她自己要開個店鋪,需要人手。
只有謝懷是出力並且可以不掏錢的。
謝懷跟著他,開始了新的,也可以說是周而復始的生活。
謝懷雖然忍氣吞聲,卻從不會教育謝橘燈遇上什麼欺負都要忍耐,在家裡謝橘燈悶聲不吭,但遇上了什麼欺辱和叫罵,嘴笨沒辦法罵回去,就會打回去。
生活素來如湖面,沉靜之下有著隱藏的憂患,或者有尼斯湖水怪,隨時隨地將人拖至深淵,不再呼吸。
到了謝橘燈六年級的時候,謝懷仍然沒有懷上孕,這一年謝懷已經三十歲了。
三十而立。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
這一年也出了一件事情,讓這個家庭再次走到了岔路口。
老大家的在磚窯幹活,在一次出車的時候,出了車禍。
謝懷和趙展趕到醫院的時候,老大已經不行了。
車輛超重,加上老大酒駕,和卡車相撞,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趙展給家裡打了電話,通知了一聲,兩位老人家問村裡還在的年輕人搭了個車,趕到了醫院,也沒有來得及和自家大兒子說上最後一句話。
謝橘燈放學之後回家,才知道這件事情。
她當時的表情自己也記不清了,要說痛苦,是沒有的,說悲傷,也是沒有的。
相處的極少的人,感情談不上,連回憶對方的面孔,都只有過年時候的匆匆一面,因為打牌和喝酒,經常缺席大年初一的家宴,不過若是見到了,這位大伯會給她五塊錢。
只記得是一個喜歡打牌搓麻將,喜歡喝酒的中年人,沉默寡言,比起大人,他的一雙兒女,謝橘燈名義上的表哥表妹,還有著一些印象。
這樣一個人,就這麼離開了。
爺爺奶奶哭的撕心裂肺,謝橘燈背著書包趕到,見著別人流淚,自己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謝懷媽媽也哭不出來。
眼淚像是被膠水粘滯在了眼眶中。
謝橘燈站在謝懷身旁,謝懷牽著她的手,謝橘燈這才發覺媽媽雖然看上去很鎮定,但手一直在抖。
那是恐懼。
謝橘燈站在最角落,卻被奶奶一眼看見,似乎是不知道找什麼人洩氣,她撲到謝橘燈面前,蒼老的聲音喊得撕心裂肺,&ldo;你這個喪門星!自從你來了家,家裡就沒有好過!&rdo;
說著劈頭蓋臉的就要給謝橘燈一巴掌!
謝橘燈看到手揚起來的時候已經驚住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戰火怎麼燒到自己身上的!
謝懷一把把謝橘燈攬在自己懷裡,背對著趙家奶奶,承受了這一巴掌。
老人家這一巴掌力道十足,還用上了指甲,農村人的指甲總是很硬,泛著黃色,當時還是夏天,衣衫穿的很薄,謝懷的背上就被這麼抓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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