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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她有什麼關係，不是你有話跟我說嗎?&rdo;

叢嘉茂不說話了，撐著傘默默看著雨中的墓碑。

叢嘉佑感覺這個哥哥這些年越發琢磨不透，跟父母、手足都不能交心，伴侶更是形同陌路，離他記憶中那個聰穎、溫和的形象已經越來越遠了。

他記掛怡江和兩個孩子，站了一會兒，看他不打算說什麼了，正準備離開，就看旁邊過來幾個人，為首的女人叫了一聲：&ldo;叢嘉茂。&rdo;

叢嘉茂轉過身來，微微向對方鞠躬：&ldo;林老師，你好，好久不見了。&rdo;

對方的目光又落在他面前的墓碑，臉色不太好看：&ldo;原來蕭雅也不在了。&rdo;

&ldo;去年年中剛走。&rdo;

&ldo;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她這是自食其果。&rdo;

一旁的叢嘉佑瞠目：&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死者為大，她怎麼可以在逝者的墓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ldo;你又是誰，蕭雅的家人?&rdo;

&ldo;不好意思林老師，他是我弟弟。&rdo;

林茱一笑，語氣卻格外冷：&ldo;噢，那他一定還不知道他嫂子都做了些什麼好事了!&rdo;

叢嘉佑還想再質問，沒開口就被叢嘉茂抬手攔下來：&ldo;逝者已矣，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您要的報告在這裡，相信結果您已經有所耳聞，告慰您先生也算有個交代了。&rdo;

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遞過去，林茱顫著手接過，眼看就是要不支倒地的樣子，身後的少年連忙扶住她。

&ldo;我就知道不是空穴來風，老高他生前的懷疑是對的……那不是事故，是!你們夫妻也是好本事，她害了那麼多人，老高雖然說你也是受害者，你不知情，但你明明猜到了，卻一直等到你老婆去世才配合事故調查把這份報告拿出來，你，你……&rdo;

她指著叢嘉茂說不出話來，叢嘉佑擰緊了眉：&ldo;你說什麼?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rdo;

&ldo;還聽不懂嗎?&rdo;林茱搖搖欲墜，仍不忘申斥，&ldo;當年那場輻射事故，是蕭雅故意造成的，只不過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先生跟他們是同一個研究所的同事，受到的輻射最重，已經去世快三年了……&rdo;

叢嘉佑像捱了當頭一棒，本能想要駁斥她胡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看到了叢嘉茂的冷靜，甚至冷靜到漠然，就明白，對方說的可能是真的。

一切都是從那場事故之後才開始發生變化的。不愛蕭雅的大哥突然跟她結婚，開始還相敬如賓，後來漸行漸遠，直到他幾年都不再回家，其實就是因為他也起了懷疑的心思，越來越靠近真相吧?

中間還捲入了他和怡江，繼而借怡江的身體生下兩個孩子……

蕭雅為了得到叢嘉茂的感情，竟然不惜製造一場輻射事故!

所有的事情都串起來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其中這些變故。

這是愛嗎?這是病吧!

&ldo;還以為你今天約我們在這裡見面是要來祭奠老高……這樣也好，他可以瞑目了，大家以後也可以不再往來。&rdo;林茱握緊了手裡的東西，苦澀地念叨著，由後輩們攙扶著離開了。

叢嘉佑仍手腳冰涼，站在那裡像雕像似的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