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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洗手間走出來，陰影裡突然躥出個人，她本來就因為媽媽那通電話心裡繃緊了弦，這一嚇就本能地往後一仰，差點揮拳過去。

&ldo;許小姐，是我，蘇喜樂。&rdo;

&ldo;蘇老師?&rdo;昏暗的路燈燈光下，她總算看清了站在對面的人是蘇喜樂，&ldo;你臉上怎麼了?&rdo;

臉頰紅腫，嘴角破潰，還帶著新鮮血漬。

怡江根據自己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那是被人打的。

&ldo;出什麼事了，誰打你?&rdo;

蘇喜樂倔強地忍住眼眶裡的淚：&ldo;我能不能跟你聊幾句?&rdo;

&ldo;當然可以，你稍等我一下。&rdo;

反正夜市已經結束，她匆匆跟小芒說了一聲，就來找蘇喜樂。

這才發現她整個人一直在倏倏發抖。

&ldo;沒事了，別害怕，我們上車再說。&rdo;

怡江籠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外面馬路邊停著叢嘉佑的車，看到她們倆一起出來也有點意外：&ldo;蘇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rdo;

怡江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問了。

叢嘉佑把車開回了山房，蘇喜樂一路上本來都沒怎麼說話，兩手放在膝上緊緊攥著裙子，卻在看到車窗外那條山道時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ldo;別怕，這裡很安全的。&rdo;怡江寬慰她，&ldo;而且你臉上這樣，也需要處理一下。&rdo;

&ldo;你是怕我大哥有意見?&rdo;叢嘉佑似乎也看出些端倪來，&ldo;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不愉快，但你是星辰和大海的老師，遇到麻煩我們就不會袖手旁觀。&rdo;

&ldo;謝謝……&rdo;蘇喜樂哽咽，&ldo;其實是我不好。&rdo;

叢嘉茂還沒睡，看到她跟著怡江他們回來，微微一怔，卻沒說什麼，起身讓出客廳沙發，讓她坐下。

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傷，又瞥了叢嘉佑和怡江一眼，但顯然他們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他也就不問了，去冰箱取了冰袋來，往她臉上貼。

蘇喜樂一凜，往後縮了縮，他卻說：&ldo;別動，冷敷一下才能儘快消腫。&rdo;

他口吻不容置疑，動作卻很輕柔，冰袋外套了乾淨的布袋，貼到面板上也不會太刺激。

他又拿了碘伏來，仔細地給她唇角的傷口上藥。

怡江和叢嘉佑默默對視了一眼，滿是疑惑。

叢嘉茂處理完蘇喜樂的傷，給她倒了杯茶：&ldo;我剛泡的安神茶，你喝一點冷靜一下。有什麼要說的，今天就一道說出來，沒關係。&rdo;

蘇喜樂手握著那杯茶，被熱騰騰的水汽蒸得幾乎睜不開眼。

叢嘉茂安安靜靜坐一邊，似乎早已篤定會有這麼一刻。

怡江和叢嘉佑不明所以，都看向蘇喜樂，不知道她有什麼要在今天跟他們說。

&ldo;對不起……&rdo;她一開口聲音就享福被砂紙打磨過，&ldo;我不想騙你們的，可是我確實已經這麼做了。今天對我動手的人是趙成康，他……他是我爸爸。&rdo;

怡江壓根兒沒想到會從她嘴裡聽到這個名字，腦袋嗡的一下，耳朵裡像有什麼東西在飛，攪得她意識裡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叢嘉佑也懵了：&ldo;你在說什麼?他姓趙，你姓蘇……&rdo;

&ldo;我很小的時候，他就跟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