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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了個哈欠，囑咐顧淮他們早點睡覺，然後回到臥室了。

客廳裡只剩下顧淮和謝橘燈。

&ldo;你……&rdo;謝橘燈很想叫顧淮睡沙發，但沒好意思把這句話說出來。

顧淮從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一下，摸出來兩枚戒指。紋路很簡單，上面也沒有鑲嵌什麼鑽石，而是有兩片葉子。

葉子上有字，不是英文字母，而是漢字，雖然很玲瓏，但還是看的出來一個寫著淮，一個寫著橘。

顧淮拉過來謝橘燈的手，將那枚戒指套在她手上，然後低頭，不知道是看著那枚戒指，還是在看謝橘燈的手。

過了一會，他低頭吻上那枚戒指。

謝橘燈覺得手心手掌還有心都在發燙，她聲音有些顫抖，問顧淮：&ldo;你知不知道我有病啊？&rdo;

顧淮從喉嚨深處發出低笑：&ldo;我以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rdo;

&ldo;那你知不知道我可能沒有以後？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久的時間。&rdo;

&ldo;所以更應該從現在開始就珍惜，我有點後悔，我應該早點把你騙回來，但我總想著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再把你騙回來。這樣我們的時間少了好多。&rdo;顧淮的聲音裡帶著遺憾。

&ldo;你怎麼這麼能堅持呢？&rdo;謝橘燈快要哭出來了。

&ldo;我不知道除了這點堅持，我還能剩下什麼。&rdo;顧淮笑笑，他傾身上前，吻住了謝橘燈的眼睛，把她的眼淚都吻幹了。

&ldo;你知不知道……&rdo;謝橘燈還想發問，顧淮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溫柔而堅定的吻住她的唇，&ldo;我知道你是你就行了。&rdo;

謝橘燈不再說話，顧淮把她抱回臥室，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體溫相互傳染，終於覺得夜不是那麼冷那麼孤單。

謝橘燈轉身抱住了顧淮，&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如果沒有顧淮這份堅持，這份感情或許早就夭折了，可是他們兩個人中間有一個人在堅持，這份感情就會維持下去，因為另一個人不會轉身，而是站在原地等候。

有一種大雁在秋天會和伴侶一起飛向南方，中途有時候兩隻大雁會不小心丟了對方，被丟了的那隻在原地等候，另一隻或許很久之後才會發現這點，然後回去尋找。如果尋找不到，它就會不喝水不吃飯，也不會再回去南方避開寒冷的冬天。

它會哀鳴，因為痛失伴侶而哀鳴，然後久久盤旋在曾經的路上。它發現自己的伴侶原來因為獵人的箭而壞掉了一隻翅膀，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它不開口，想著讓另一隻前去南方，也許很久以後這隻就會遺忘自己。

但這隻終究還是找來了，它看到伴侶無法再飛翔，便收了翅膀撲下來，和伴侶一起死亡。

&ldo;我覺得我沒你想的那麼好。&rdo;謝橘燈道，&ldo;我哪裡值得你對我這麼好？&rdo;

顧淮吻了吻她的耳朵，&ldo;我說了算。&rdo;

或許謝橘燈不知道，他只是等習慣了，他人生的堅持本就不多，把最後一份都給丟掉，那就真的不剩什麼了。

&ldo;當年你送我的東西還在。&rdo;顧淮道，&ldo;什麼時候回去，我們再造一座宮殿。&rdo;

&ldo;好。&rdo;

&ldo;帶上洛西。&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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