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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臥室，我無暇關注一屋子的琳琅滿目、古蹟書畫，就早早的關了燈，輾轉反側，始終似睡非睡之間。

忽然，我猛地清醒，因為樓下的門輕輕響了一聲，似乎有人非請自入。正值午夜時分，來人恐非善類。

我輕輕的穿上鞋，走到樓梯口，耳貼地板靜聽其變。

聽聲音，樓下是兩個人，一陣輕微的嘻嗦之聲，似乎正從牆上取下什麼東西，然後腳步聲離去，門輕輕關上。

我輕輕下樓，看兩道身影躡手躡腳正翻牆出去，我有些好奇，於是就尾隨其後。

兩個人左拐右繞，在一個廢品回收站內停了下來，一晃而入，之後鐵皮屋裡燈亮了。

我看了一下左右，然後隱身窗下，房中人一張口，我就知道是誰了，正是白天的&ldo;瘦猴&rdo;&ldo;白蛇&rdo;。

&ldo;王哥，你怎麼看也不看是什麼，拿了就走啊&rdo;是瘦猴的聲音，原來吸白粉的傢伙也姓王

&ldo;你懂個屁，宅子裡哪一樣東西拿出來，都夠咱們吃一輩子的，再說白天那傢伙就住在樓上&rdo;

&ldo;真的?&rdo;瘦猴有些懷疑

&ldo;我祖上世代住在那裡，這還有錯，要不是家裡那幫老東西死活不讓，我早拿出來賣了&rdo;白蛇似乎還頗有些惋惜

&ldo;那你現在怎麼拿出來了&rdo;瘦猴道

&ldo;不拿，不拿連湯都沒了。幾年前就聽老頭子唸叨，說宅子已經給了別人了，也不知道新主人還讓不讓他留下。今天那傢伙，我估計八成就是來取宅子的。&rdo;

聽到這裡，我依然明白，叫白蛇的傢伙肯定是老王家的不肖子孫。

&ldo;那，我現在去那裡&rdo;瘦猴道

&ldo;直接去翁叔那兒，翁叔識貨，場面也大，他那裡白天歇業，晚上開門&rdo;

兩個傢伙，鬼鬼祟祟就出了門，我也想知道伊宅的價值，開始還擔心他們如果搭車去，我還真跟不上他們。

還好，似乎叫翁叔的離這裡不遠，兩個傢伙一個腳前一個腳後，又往巷子裡鑽。

跟了大約有20多分鐘，夜幕裡，我隱約看到遠處似乎有一座建築的輪廓，靈光一閃，我知道那就是白天見過的鐵琴銅劍樓。

一個院子的門開著，裡面亮著燈，瘦猴兩個徑直走了進去。我轉到房後，一躍而起，藉助巷子的夾道，攀上了房頂，翻開一個瓦片，側耳傾聽。這一耽誤，下面的聲音難免聽不全。

&ldo;東西是好東西，但我不能收，我勸你們從那裡拿得放回那裡去。&rdo;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得說。

&ldo;翁叔，您老識貨，給個價就是您的了。這是正道上來的，有個傢伙不識貨，搬家的時候丟垃圾桶裡，被我們給掏來的。&rdo;是白蛇的聲音

&ldo;放屁，敢跟我打馬虎眼，趕緊放回去。老王頭沒告訴過你，宅子裡的東西餓死都不能拿&rdo;低沉的聲音有些氣憤。

&ldo;翁叔，您既然全知道就收了吧……&rdo;瘦猴聲音有些顫，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ldo;收，說的輕巧。莫說常熟，整個蘇州、整個江蘇做我們這一行的，對宅子裡的東西都一清二楚，你去問問，那個敢收?&rdo;

趴在房頂上的我一聽這話，心中一怔，沒想到一個伊宅竟然震懾著諾大的江湖。

第四章 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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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過良好的教育，周圍有一幫朋友和生意，這些都提醒我，自己已經是一個都市人了。

但從我祖輩留下的經驗裡，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