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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敘的喉結緊張地滑動了兩下，他慢慢點頭。

唐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從兜裡摸出煙，手指用力掐著煙尾巴，審視而銳利的目光看著唐敘：&ldo;你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rdo;

&ldo;好朋友。&rdo;唐敘面色鎮定。

&ldo;別在你老子面前演戲。&rdo;唐父忽然加大音量，他從兜裡摸出幾張照片，放到桌上，手指重重敲著照片。

&ldo;這是不是你？&rdo;

唐敘看向桌上的照片，都是他和梁筠行跡親密的合照，最上面一張，是兩人在陽臺上接吻，梁筠的手圈在他腰上。這樣的鐵證，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否認。

&ldo;你還敢把他帶回家！&rdo;唐父失望而憤怒地看著他：&ldo;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子！&rdo;

不用問，唐敘就猜到是梁父在從中作梗。關於他和梁筠的關係，他原本想等時機成熟，再含蓄地跟他父母坦白，也讓他們有個接受和適應的時間。可被梁父這麼一鬧，他爸媽任何心理緩衝都沒有，就要面對兒子是個同性戀這一殘酷的事實，當然會暴怒和難以接受。

&ldo;爸，你聽我解釋，我本來不想瞞著你們的，就是怕你們一時接受不了‐‐&rdo;

&ldo;你還有理了？&rdo;唐父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容辯解道：&ldo;立刻收拾東西，跟我回家！&rdo;

&ldo;老唐，你好好跟兒子說話，別這麼激動。&rdo;唐母見唐父氣得臉頰通紅，忍不住道。

&ldo;我還沒畢業，為什麼要回去？&rdo;唐敘挺起胸膛，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坦然地看向唐父：&ldo;我跟梁筠是互相喜歡，我不會離開他的。&rdo;

&ldo;你還要不要臉了！&rdo;唐父氣得一巴掌揮過去。

唐敘臉頰一痛，卻沒閃避，仍舊筆直地站在原地。

&ldo;老唐，你動什麼手啊。&rdo;見唐敘臉上一片紅腫，唐母心疼不已，她走到唐敘身邊，哀求地看著他：&ldo;阿敘，聽媽的話，跟我們回去吧，你也沒課了，到時候回來拿畢業證就行。&rdo;

唐敘搖頭，他垂著眼道：&ldo;媽，我跟梁筠在一起三年了，我不是鬧著玩的。&rdo;

第16章 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ldo;可你們都是男的……&rdo;唐母神情擔憂：&ldo;阿敘，媽媽也是當老師的人，不是媽媽不開明，可是現在這個環境，兩個男的如果在一起，要承受多少目光和非議，你知道嗎？&rdo;

&ldo;你跟他廢什麼話。&rdo;唐父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唐敘一眼：&ldo;早知道就不讓他讀這個鬼專業了，正經本事沒學到，竟然還跟個男的在一起，簡直丟盡唐家的臉！&rdo;

唐敘垂著眼，等唐父罵完，才輕聲道：&ldo;爸，我喜歡男人，就這麼十惡不赦嗎？&rdo;

&ldo;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從小到大也沒讓你跟媽怎麼操過心，就因為我喜歡男人，所以我就是個不孝子，是個變態，你恨不得我從沒生出來過，是嗎？&rdo;

唐父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又不甘地抿緊了唇。

唐母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無聲擦了擦通紅的眼眶。她比誰都瞭解自己兒子認定一件事就不會改變的執拗脾氣，當初報考表演系是這樣，現在跟梁筠在一起更是這樣。他們夫妻倆要是真把兒子逼急了，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ldo;老唐，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今天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