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石問路(第2/3 頁)
看她:“她是你什麼人?”
李芸的手無力地憑空抓了一下,縮回去抓著腿上的衣服:“她......她是......”
江翊見她分明已經心急如焚,依然死咬著牙不肯說,便只覺得自己這藥怕是下得不夠猛,乾脆將冷血無情的人設進行到底,輕飄飄地開口:“我明白姑娘心善,我也心有不忍,但我那朋友的東西價值不菲,姑娘怕是要傾盡所有才能賠得出,更何況那小娃兒是賊,我們又不是,姑娘與她無親無故,沒有替她還債的道理,即便你願意,我那朋友也不會收的。”
說得就好像那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個可以標價的小貓小狗。
從來自知輕賤,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輕賤。
“有的......”李芸已經泣不成聲,她彷彿能看到那瘦小可憐的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心痛如絞,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用力摳著自己的手臂,強忍住悲傷,用顫抖的聲音道:“不是無親無故的,她......她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江翊眉頭一蹙,依稀能猜出一點其中的內情來了,可他正想再細問兩句,就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輕響。
李芸霎時面如死灰。
暑熱熬人,房間的窗戶從一開始就是開著的,只是今夜月色昏暗,坐在燈光下往外看去,很難看清什麼。
江翊目光中殺意乍現,捏著酒杯的指節用力,手腕一番,正要先發制人,卻忽地一頓,收起了攻勢,抬起食指豎在嘴唇前面,示意她不要慌。
李芸看不懂那些招式,卻憑著女人直覺清晰感受到那一瞬間駭人的殺意,正全身僵硬,就見那人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用三分醉意七分輕佻的語氣說道:“來,姑娘再喝一杯。”
他沒有刻意提高音量,看起來也不像是要裝給誰看。
李芸不明就裡,只好出於求生意志地聽從指令,強行壓住聲音裡的顫抖,端起酒杯和江翊輕輕碰了一下:“公子要陪奴家喝才行。”
江翊面不改色地應下:“好,陪你喝。”手上卻半點沒動作的意思。
說話間,那弄出響動的東西似乎又動了一下,緊接著便傳來一聲沉悶的響動,像是什麼重物倒地,又像是人的悶哼聲,只短促地響了一下,便被沒完沒了的蟬鳴蓋了過去。
之後就再沒有動靜,讓人即便是聽到,也不禁要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連李芸都要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導致疑神疑鬼的時候,就看到邊上從剛才開始便默然不語的公子微偏著頭,像是在凝神聽著窗外的動靜。
他聽了一會兒,嘴角毫無徵兆地漾開一片暖意,春風拂雪一般,把他臉上從進屋開始就陰晴難辨的寒意吹散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曲起食指在窗欞上輕輕叩了叩。
莫庭晟身輕如燕地從開著的窗戶跳進來,手上拎著一個大東西,他站定之後隨手一甩,把手裡那東西往地上一扔:“你猜得沒錯,果然有人埋伏。”
江翊伸出腳去,半點不講究地把地上那“東西”翻了個面——竟是個穿著夜行衣的彪形大漢。
只是他那夜行衣的顏色和常見的有些不同,灰撲撲的,想是滾了一層石灰。
莫庭晟拿下巴朝他點了點:“這傢伙這身衣服簡直和外牆的顏色融為一體,他就這麼偽裝躲在窗外,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趴著不動,要不是後面聽見你們的談話內容不對,坐不住了,我還真發現不了他。”
江翊跟看案板上的豬肉似的,拈輕怕重地把那大漢翻來翻去看了兩遍,實事求是地點評:“蘭兄下手是不是重了?”
莫庭晟擺了擺手:“放心,死不了,我有分寸,還指著留他給我們帶路的。”
江翊不予置評,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