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茶樓軼事(第1/4 頁)
莫庭晟和江翊斷斷續續找了三天,那些山匪卻真的像是從這世上憑空消失了,居然當真半點蹤跡都找不到。
他們把衙門附近的居民無一遺漏全都問了一遍,可當時已是深更半夜,宵禁已久,普通人家根本不會閒著沒事到那個點還在外晃悠,因而自然是一無所獲。
唯一確定實打實見過他們那班人馬的只有更夫和那天夜裡給他們開城門的那名守衛。
可他們都表示只能確定看見了莫大人的人馬當晚押著不少人進了衙門,那個時辰捉拿犯人,那些人想來肯定不是善類,他們也不敢貿然接近,加上街道黑燈瞎火,藉著月光能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已經實屬不容易。
兩人處處碰壁,越挫越勇,每天到處跑,變著法子尋找線索。
惹得那些被安排在暗處跟著他們的人也只好跟著團團轉。
在這期間,調整好了心態的莫庭晟本想找他的兄長當面求證一些事情,可他去找了幾次,都沒如願說上話。
莫庭熹受的是穿刺傷,皮肉生長需要時間,雖然近來天氣轉涼,不用擔心傷口發炎,但每次疼起來依然不那麼好受,大夫便在他的藥劑里加了鎮痛安神的成分。
莫庭晟去了幾次就覺得他跟他這位親兄長怕是沒什麼緣分,否則也不至於他每次去,每次都能碰上他吃完藥剛睡下。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青年,長得挺俊秀一孩子,每次見到我就拉長個臉,跟黑麵神似的,瞪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我下一刻就會拔刀架在莫大人的脖子上,若不是我清楚知道自己沒有癔症隱患,簡直要懷疑莫大人身上那傷是我夢遊的時候給他造成的。”莫庭晟覺得自己實在冤枉地很:“我要是再多去幾次,保不齊什麼時候他就得跟我動手了。”
江翊聽著莫庭晟唉聲嘆氣,低頭拿扇子抵在額前,肩膀劇烈起伏著,笑得整張茶桌都在抖。
莫庭晟把後面的話吞回去,看著他笑得難以自持,垂下眼去不動如山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梗立在杯中載浮載沉,他輕輕吹了一口,心裡盤算著:這樣的損友,要不趁早找機會斷了吧。
他捏著茶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要不是顧忌場面,簡直想把面前的茶桌掀到江翊的腦門上。
自己可真是腦子進了水,沒事跟他訴什麼苦?
任憑他表面上如何巋然不動,江翊還是從他的指尖看出他真正的情緒,輕咳一聲,某種意義上的求生意識冒出頭來,俯首低耳地連聲認錯:“失態失態,實在是蘭兄描述得太過生動,我雖不在現場,卻猶身臨其境,一想起來,便覺得當時的蘭兄一定相當地......嗯......”
他在眼前人明晃晃的眼神警告下非常識時務地把“可愛”兩個字嚥了下去,生硬地拐了個彎,找了個聽起來比較客觀且適當的詞:“為難。”
可真是難為他的憋笑憋得脖子都紅了,還能如此貼心地做出應變。
“哦?”莫庭晟笑容裡的假意非常明顯:“所以知道我犯難,江兄覺得很有趣?”
江翊笑得彎下了少許的背脊立馬被拉得筆直,正襟危坐地像一個回答先生點名的好學生:“當然不是!我對蘭兄之心,天地可表!”
表情之誠摯,就差指天為誓了。
要不是考慮到茶樓人來人往,他若是當真起誓惹了眼,莫庭晟極有可能會立馬丟下他走人,他但也不吝這麼做。
這麼些時日下來,精於審時度勢的江某人已經摸透了他這位好知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
也是真的心胸寬闊,這種事情,他不會真的和自己計較。
莫庭晟本就不是真的生氣。
他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似乎養成了一個自知不上臺面的陋習。
只要兩人討論的不是什麼要緊事,他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