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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下分完了,墊著油紙捧著就開吃。
周信陽坐在一邊看他們狼吞虎嚥。
蔥油餅就著水,乾的稀的都有了。水還是早上出門於冬月往三個水壺裡都放了點紅糖,現在甜滋滋的。
周信陽:「今天累嗎?」
不知道在跟誰說話。於冬月忙著吃喝沒搭理他,走到張瑤身邊,把自己的紅糖水分給她一些,張瑤本來見她今天一直沒說話,自己也沉默了一些,雖然她以前話也不多,但是今天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時竟跟她分享了紅糖水,張瑤咧著嘴笑了,撕了塊烙餅給她。
於冬月忍痛給了她一張蔥油餅。
周信陽注意到了某人想要極力掩飾的不捨,低頭抿著唇角。
江穎剛才沒聽見有人回他的話,怕信陽哥尷尬,自己還回了一句「不累啊」,卻沒等到回復,幸好沒人注意,不然尷尬的就是她了,以後才不幹這種事情了。
於冬月問比她有經驗的張瑤,「你覺得什麼活最累,你最不想幹?」
張瑤若有所思片刻,甜甜地說:「施肥,也不是累,就是,太臭了,前不久被分到了施肥,連著兩天沒吃進去飯。」
於冬月好像都聞到味了,皺著鼻子點頭,「我也不要施肥,不要挑糞。」
「我寧願多割一畝地。」
張瑤眉開眼笑。
幾天不見她變化好大。
周信陽坐了會,等他們吃完就回去了。
下午於冬月割完稻子,又承擔了推板車把稻子運過去的任務,在大家震驚的眼神中忙活了一天。
記工員和大隊長叫她談話,說今天會多給她加一個工分,之前都是固定的。
於冬月堅定地眼神望著他們,明天還會更努力,這個大隊日掙最多工分的人必是她於冬月!
晚上回去,於冬月先去沖了澡,晚飯是紅薯稀飯。
其實她不愛吃稀飯,紅薯除了烤著吃她也不得意,所以只喝了兩碗就去院子裡洗衣服。
宋蓮芝推了她半天,讓她回屋歇著,於冬月跟她吐舌頭,偏不聽她的話,把江展江穎的衣服一併都洗了。
於冬月上了個廁所,準備進屋睡覺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周信陽吃完飯就回家了,這會兒又出現在江家院子裡。
他朝於冬月招招手,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於冬月走過去,被他一把拽到灶屋裡,把灶臺上的煤油燈點上,從懷裡掏出油紙包著的餅。
於冬月一層層剝開油紙,還聞到了肉的味道。
是肉餡餅。
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周信陽目光移到餅上,怕屋裡聽見,悄聲說:「剛做好的,你嘗嘗。」
於冬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滿滿一口,裡面是被剁碎的豬肉粒和蔥花。
於冬月想起小的時候,下雨天沒帶傘,會和朋友說,「如果誰現在能給我一把傘我就嫁給誰。」
懶得寫作業時,「現在誰幫我把作業寫完我就嫁給誰。」
長大吃外賣,放屋味道特別大,「誰能幫我扔垃圾我就嫁給誰。」
……
周信陽從沒想過,看一個人吃東西也可以感到滿足。她臉上沾了塊蔥,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拭掉。
他恍然,應該是被她傳染了,怎麼這樣放肆大膽起來。
於冬月這時候吃得興起,沒工夫注意這些。
周信陽強壓下去的嘴角又悄悄上來。
兩人就著煤油燈昏黃的光亮坐在灶臺前,一人吃著一人看著。
驀地,灶屋門被推開。
江鵬聽見有聲音,輕輕拄著拐,慢慢地蹦過來,還以為是江展那小子,面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