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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特跑到姑娘跟前。她靠在石壁上，已經死活不顧了。年輕人急忙把她抱起來。

&ldo;您讓我來吧!&rdo;大漢喊了起來，但魏爾特沒有轉身。他連跑帶跳，磕磕絆絆向下奔去。漢斯竭力跟在他身旁。

道路從無法攀登的絕壁懸崖中延伸出去。黑壓壓的花崗巖上草木不生。

只有一條路‐‐前進!跑啊……跑到白別墅就能得救。

然而離白別墅還很遠。峽谷的盡頭，一片綠樹掩映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圓形的塔摟，它好象是被某個怪物遷移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來的。

從峽谷底部，有一條不久前鋪設的陡峭的山路通向一座花園的大門。這座花園是經過精心修葺的，設施完備，大門上還有花紋。這時有一輛列克辛格頓牌小汽車發出噠噠的聲音，冒著煙緩慢地沿這條路往上爬。這種汽車，底盤高，可以在美國一些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行駛。

一個兩眼斜視、個子矮小的人從方向盤後面站起來，將大門開啟。

一位臉色緋紅的老人從房子那邊急急忙忙向大門走來。他白髮蒼蒼，瘦骨嶙峋，但身軀筆直。走路時步子跨得很大，膝蓋幾乎不彎曲。

&ldo;哈囉，&rdo;他叫了起來，走近汽車，向蓄著小鬍子的年輕人伸過手去。&ldo;近況如何?我委託您的事，辦得怎麼樣啦，克列諾夫先生?&rdo;

來人笨拙地站了起來，碰掉了幾包東西，想從汽車裡出來。老人給他幫忙，按住散落下來的那些包包。

下車後，年輕人又向老人伸出了手，儘管他們已經互相招呼過了。

&ldo;您好，教授!實在令人遺憾!到處碰壁。城裡的人全都瘋了。我敢這樣說，那裡充滿了群眾性的精神變態，不論是我，還是凱德都無法弄到任何東西……教授，那些我們多麼急需的試劑，被接受了歐洲訂貨的軍火商行搶購一空。有一家以十倍的高價向我索取，我很氣憤地拒絕了……隨後又找了整整一天。您想想看，不用說試劑了，甚至連黃油都搞不到，真的!而且，教授，糖也到處買不到……看樣子明天之前是不會有……所有人心裡想的、嘴上說的全是戰爭。&rdo;

&ldo;別忙!約翰尼1!沒有糖?怎麼能這樣?那我們用什麼喝咖啡呢?&rdo;

【1 約翰尼：約翰的愛稱，即克列諾夫。‐‐譯者】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鬍鬚。

&ldo;您真不會辦事，簡直令人吃驚!&rdo;教授非常生氣。&ldo;太沒有道理了，由於歐洲某個地方爆發了戰爭，美國大陸上一九一四年的聖誕節就該弄不到黃油?&rdo;

&ldo;我自己一路上也在想這件事，霍爾姆斯捷德先生，我認為，戰爭‐‐是一場災難。必須制止它。&rdo;

&ldo;制止!&rdo;教授滑稽地摹仿他說，&ldo;我有那麼一個發瘋的助手已經足夠了!他幻想藉助自己的發明在愛爾蘭點燃革命之火呢!您能制止得了戰爭?&rdo;

教授和他的助手朝廂房的方向走去。克列諾夫想了一下，嚴肅地說：&ldo;能，我一定做到這點，教授。&rdo;

老頭站住了，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年輕人。

&ldo;別說空話，約翰尼!戰爭與您有什麼相干?我當然明白，糖!這倒確實是個問題。而最崇高的理想!別去管它!科學就是科學，它的使命只是為商業服務。&rdo;教授高高地聳起肩膀。&l